我妈愣了一下说:[念念,你回来的太突然了,你的房子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放了很多杂物,今晚你要不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我早就猜到她会这样说,便果断拒绝:[不用,妈,当时我走的时候,我的房间我收拾的很整洁,我还专门交代你我的房间不让别人动,你在我爸面前答应我的,哪怕这几年没住人,顶多有点灰尘,不影响住人。]
我边说边拿着行李往房间走去,沈年年伸出胳膊拦在门口。
[怎么?妹妹想帮我收拾房间?不用了,这点小事我还能做。]
接着,我不顾她的阻拦推开了房门。
放眼望去,房间里没有丝毫我痕迹,我早就知道,沈年年肯定会在我下乡这几年迫不及待的住进去。
[妈,你说的杂物是这些东西吗?那我就往外扔了。]
不等赵栀薇回话,我把沈年年桌子上摆着的雪花膏柜子里挂的各种衣服一股脑的全都扔到了院子里。
我拿起桌上那个用鲜花点缀的镜子,沈年年拦在面前说:[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这是裴青哥送我的,你给我放下。]
我在村里干了几年农活,手上有的是力气,我一把推开她,随手把镜子扔了出去。
“哐当”一声,镜子碎成碎片,沈年年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妹妹,你哭什么?妈说了这都是杂物,难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难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住在我屋里?不会是这样吧?可妈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说蚊子都不会放进去一个。]
我边说边看着赵栀薇,她满脸窘迫的看着裴青,示意他拉沈年年起来。
把属于沈年年的东西全都丢掉后,我拿出来下乡时带走的两条我亲生母亲去世前亲手为我缝制的被子。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抱着那两条仿佛有母亲体温的被子,我坐在床上呆呆的出神。
十几分钟后,屋外彻底安静了,我把行李放进被子里,思考着要不要给我爸打电报让他回家一趟。
这时,我的屋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裴青,看他的样子,他估计刚安慰过沈年年,这才想起来我。
[念念,你要休息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裴青站在门口,屋外的灯光从他身后打来,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柔和。
我的母亲去世后,是他一直陪着我,让小小的我度过最难熬的时期。
从那以后我就认定他了,下乡那段时间,只有表现优秀或者拿钱疏通关系才有机会寄信出去。
那个时候我拼命的干活,只是为了给家里跟他写信。
刚开始那几个月,我的每封信他都会回复,洋洋洒洒的信纸上写满了爱意。
但几个月后,他总是隔几个月才回一封,而且内容比之前敷衍多了。
后来,我通过赵栀薇给我写的家书才知道,裴青考进了文工团。
我听到这个消息,为他感到无比的开心,也自己劝自己他不回信是有原因的。
现在看来,的确是有原因的。估计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跟沈年年勾搭在一起了。
[你进来吧,我还不累。]
裴青朝我走来,我示意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他拉着我的手说:[念念,你受苦了,我想过找机会去看你,可我刚进文工团实在太忙了,我想着等到我稳定下来,我再去乡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