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拉着我，拖着行李箱，朝门口走。
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知道，是爸爸回来了。
小姨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我的手瞬间全是冷汗。
我站在原地，心跳如鼓。
我突然开始怀疑——
刚才那条信息，我真的发对了吗？
3
“晓晓，我知道是你给他发的消息，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对不对？”
“行啊，既然你这么不信我，一心偏向外人，那今天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事情彻底说清，让你看个明白。”
小姨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我，声音冷得像冰。
爸爸一进门就冲进来，一把抱住我，连声说：“晓晓，你没事吧？没事就好，吓死爸爸了。”
我心里刚泛起一点暖意，就被小姨冷冷的一句话冻住了。
“演得够了吧，顾明远。”
“你可真能装，装得连自己都信了？”
“怪不得我姐会死在你手里。”
这三句话，一句比一句狠，像刀子一样戳向爸爸，他脸色瞬间发白，接连往后退了几步。
“苏晴，你真要这样？非要毁了这个家才甘心？”
我站在一旁，听得脑子发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晓晓，过来！小姨护着你！”
“晓晓，别听她的，到爸爸这儿来！”
两边都在喊我，我耳朵嗡嗡响，头都大了。
“在真相没搞清楚前，谁那边我都不去。”
“爸，我只问你一件事——为什么小姨会是我的妈妈？”
我直直地看着他，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的疑惑。
“晓晓，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有些事，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得太早。可你现在长大了，也该明白了。”
“坐在那的，是你小姨，她不是你亲妈。”
“你亲妈……早就走了。”
“爸爸想让你有个完整的家，后来你小姨来我们这儿打工，我认出了她，就给了她一笔钱，请她来当你的妈妈。”
我看向爸爸，又看向小姨。她坐在那儿，一句话没说，等于默认了。
原来我叫了十八年的妈，其实是小姨？这剧情，简直像电视剧。
“那你为什么要伤害她？”我接着追问。
“伤害？你说她手上那些疤和烫伤？”
“那不是我弄的，晓晓，你要信我！”
“别再装了，爸！小姨都告诉我了，那些伤全是你下的手！她身上那么多伤，看着都疼，你怎么狠得下心？”
“如果不是你，她为什么要跟你吵？为什么非得离婚？”
“晓晓，你冷静点，爸爸没骗你。我有证据。”
说着，爸爸掏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是小姨的精神鉴定报告。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患有精神分裂症，症状包括幻听、幻觉，可能出现自残或伤人行为。
“晓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让你跟小姨单独相处了吧？因为她的情绪……真的不太稳定。”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从小到大，我和小姨几乎没单独待过。
每次见面，爸爸一定在场。
“每次你听见我和她吵架，其实是我劝她去医院检查，她死活不肯去。”
“这些事，我不愿让你知道。我是想给你一个安稳的家，不想你被这些事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