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要播出号码的那一瞬间,手腕被蓄力一踹,手机也飞了出去。
我被人薅着头发转了过来,是叶安予。
被折磨的这几天,这场恶作剧终于结束了吗?
纵使我对亲情心灰意冷,看向她的目光也难免带了希冀。
她不说话,粗暴的扯住我的头发逼我抬头和她对上,手上那把转动的刀闪过光刺的我眼睛一痛。
“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是什么意思!
“姐姐,我们是双胞胎,可你却一个人独享了将近二十年的好日子。”
她看向我的眼神转为狠厉的毒辣,让我怎么也无法将两年前认亲的妹妹联系在一起。
“我和爸妈都在拼尽全力补偿你!安予,你还需要姐姐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我喉咙发紧,只剩下对生的渴求。
“我需要你去死!这个家里只有爸妈和我!”
“爸妈最爱的是我,他们有愧于我,绑架游戏能原谅我,那我杀了你他们也能原谅我吧。”
“不,爸妈不会知道的,不懂事儿的女儿为骗爸妈家产赌气离家出走,最后跳河自尽。这个结局你满意吗?”
在我死的最后一秒,看见的是她狰狞着脸举着刀朝我刺下。
杨金宝跟在她身后麻绳绕着我的脖子,蹬着椅子用力向后拉。
看着我的脸色渐渐变紫,嗓子也发不出呜呜的声音,他才像完成任务一样放松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我死后,看见自己的尸体被杨金宝拖到废弃工厂里偏僻的角落。
污水漫过惨白的身体,蚊虫也围着飞。
脸上深可见骨的刀伤尤为可怖,脖子上一条黑紫的勒痕也格外刺眼。
任谁都想不到,曾经在圈里最受羡慕的大小姐叶之然会落到如此境地。
可笑可笑。
6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此时仿佛成了一缕游魂。
妹妹回去了,母亲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饭桌前不断地给她夹菜盛粥。
我看见叶安予皱了皱鼻子,捂着脸哭:
“爸妈,我对不起这个家,我做了这么多错事,谢谢你们还能原谅我。”
我全身的血液一僵,难道叶安予准备坦白?
“当时姐姐一上车我就后悔了,我不应该拉着姐姐一起骗爸妈的血汗钱。”
“所以一上车我就让朋友跟姐姐说清楚我们不玩这个绑架游戏了,但是姐姐说什么都不听,自己下车走了。”
妈妈急忙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又恶狠狠道:
“让那个死丫头自己演独角戏去吧!”
“安予,在你玩这个绑架游戏的一年里,我们每分每秒都在煎熬!”
“妈妈恨不得去替你受苦!”
说到这,母亲的眼底也湿润了。
爸爸见状打着圆场:
“平安回家就是好事!我看我们安予策划能力很强啊,咱们家也是后继有人,不愁东山再起了!”
如果我现在还活着,听到这些恐怕也会气得昏死。
原来她的绑架是场游戏,交换人质是她想真正绑架我的借口。
爸妈却天真地以为这是我学妹妹骗钱耍的心机。
桌上的氛围被调和,一家三口吃吃笑笑,仿佛我从不存在。
我的房间和妹妹的房间被打通改成了妹妹一人的卧室。
爸爸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