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陈默带走了。而我的灵魂没有散去，一直跟在他身后。
从家里到警车，陈默一句话都没说。
但他心里反反复复地念着：
「我要活着，我得活着。」
「我要过好日子，我要幸福。」
10
警察站在一旁，看着陈默这副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多半是脑子不清醒才动手的，唉。"
"可不是嘛，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老伴没了，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我坐在不远处，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陈默有没有精神问题，但要是换成以前的他，听说我不在了，大概只会觉得松了口气吧。
突然，旁边的警察惊呼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糟了！他好像是吃药了！"
"快快快，赶紧送医院！"
我心里却清楚得很——陈默这次是真的死了。
因为他的灵魂，此刻正飘在我面前，脸色苍白，双眼通红。
"苏晚晴？"他盯着我，声音里带着怒意。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只要他一叫我，我就会回应，这已经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
他看起来很愤怒，抬手就想朝我脸上打来。可两个灵魂，根本碰不到对方。
他一拳落空，愣了一下，又接连挥了好几次，全都穿过了我的身体。
最后，他停了下来，大声吼着：
"你死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手一次次从我身体里穿过，像风吹过空气。
我鼓起勇气，问出了憋了一辈子的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既然讨厌，又为什么要和我过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离婚？"
现在，我们都是灵魂，再也没有顾忌。我终于能问个明白了。
陈默沉默了几秒，眼神冷得像冰。他开口时，没有一丝情绪，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你想知道？行，我让你看个够。"
他打了个响指。
眼前，一幅画面缓缓铺开。
11
"救……救……我……"
那是十一岁的小陈在说话。
地上散着几个纸箱子，像是刚搬来时落下的。
"谁来都行，救救我……"
声音确实是陈默的，可他的嘴根本没动。
"嘀——"
一声冷冰冰的机械响，突然切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