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那天，我正给皇后准备茶水，从厨房端着热茶回来，一眼就看见沈砚站在门口不动。
后宫这么重要地方，他一个外男怎么能进来？
我心里纳闷，小心翼翼走近，眼睛不敢乱瞟。眼看要进门了，却被沈砚伸手拦住。
“奴婢见过沈大人。”我低头行礼，脸上挂着笑，语气平静，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皇后和太子在里面。每天申时太子放学回来，皇后都会亲自教他念书。
我之前也送过几回茶，每次太子都皱着眉，一副学不进去的样子，皇后急得喘不过气来。我从不多留，就怕惹祸上身。
“别进去。”沈砚看我站着不动，冷冷说了句。
可我天天这个点来，一直挺顺利的，怎么今天他这么紧张？
“为什么呀？”我忍不住问。
说完又觉得自己问得太直接，赶紧低头补了句：“那……那我过会儿再来吧。”
“姐姐教太子读书，刚才动了气。”沈砚见我要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等等？姐姐？沈砚是皇后楚蓉的亲弟弟？
我在这宫里伺候这么久，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层关系？
“灵汐，怎么还不进来？”
我正要退下，屋里突然传出皇后的声音。
我脚下一僵，完了！该不会现在就要倒霉了吧？
太子打不得，可我一个小小宫女，正好当出气筒。
沈砚看我迟疑，又补了句：“现在气消了。”
我眨眨眼，有点吃惊。他隔着门，也能听出里头情绪变化？
我提着茶壶小心走进去。太子还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倒了杯茶递过去，他趁机歇口气。正要倒第二杯时——
皇后指着桌上那本书，又急又无奈：“这么简单的数学都不会！我都讲了多少遍了，奇变偶不变！”
我手一抖，差点把茶壶打翻。
古代……真能冒出这句话？
不可能啊！
我硬着头皮把茶放到她旁边，忍不住小声接了一句：“符号看象限。”
皇后身子猛地一震，茶水洒出来好几滴。
她猛地转头盯着我，眼神直勾勾的，我俩就这么愣愣对视了好几秒。
她放下杯子，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手都在抖，声音都变了：“你……你也是……”
我懂了。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
但为了确认，我们决定再试探一下。
我小声说：“宫廷玉液酒。”
她立刻接：“一百八一杯！”
我再试：“爱你孤身走暗巷。”
她眼睛亮了：“爱你不跪的模样！”
我声音更轻：“大河向东流。”
她激动得差点站起来：“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8
砰——
门猛地被推开，又“啪”地一声关上，太子直接被人扔了出来。屋里，我和皇后聊得正热乎。
“舅舅，母妃和汐儿姑姑突然说起什么对对联，我就被赶出来了。”
太子怀里还抱着书，脸上的表情却乐呵呵的，一看就是不想读书，正好落个清闲。
可还没笑完，沈砚就一把拉住他手腕，顺手朝院子里的石桌一指。
“我陪你学。”
“舅舅！！！”
屋子里。
我和皇后说起自己是从现代穿来的。听我讲完，她眼神有点发愣，随后点点头，说她也是穿的，只是时间比我早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