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一个下人掰扯没意思,要玩,就玩个大的。
我故意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扑过去想抢银子:“不是的!这不是偷的!这是我的!”
李妈妈一把推开我:“你的?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哪来的钱?我看你就是手脚不干净!走,跟我去见夫人,让她评评理!”
这正合我意。
我被她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王氏的正房。
王氏正歪在榻上喝茶,看见我,放下茶杯,冷冷地问:“李妈妈,怎么回事?”
李妈妈立刻把那二两银子呈上去,添油加醋地把搜查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总结:“夫人,老奴看,杳杳小姐是学坏了,得好好管教管教!”
王氏看着我,眼神像刀子:“宋杳杳,你还有什么话说?说,这钱是哪来的?偷了谁的?”
我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眼泪说来就来。
“二婶……这钱真不是偷的……是,是李妈妈给我的……”
“什么?”王氏和李妈妈同时愣住了。
李妈妈最先反应过来,尖叫道:“你个小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钱!”
“就是你给的啊!”我哭得更大声了,“你昨天找到我,说只要我以后听你的话,帮你盯着二叔的书房,你就每个月给我二两银子……还说,这钱是你从采买的账上省下来的,神不知鬼不觉,让我放心拿着……”
我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王氏的表情。
果然,她听到采买的账和二叔的书房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王氏素来精明,或者说,是抠门。
家里每一笔账,她都亲自过目。
李妈妈是她的心腹,采买的事一直交给她。
而我二叔宋德明,是个风流才子,书房里藏着不少他跟外面那些红颜知己的往来信件,这是王氏的心病。
现在,她最信任的奴才,不仅贪她的钱,还想收买我去监视她的丈夫。
这简直是在她的雷区上疯狂蹦迪。
“李妈妈,”王氏的声音冷得像冰,“她说的是真的吗?”
“夫人!冤枉啊!是她血口喷人!”李妈妈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老奴对您忠心耿耿,怎么会做这种事!”
“哦?是吗?”我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地继续补刀,“李妈妈,你还说,你每个月都能省下二十两呢。你都藏在你房间床底下第三块地砖下面了,你说等攒够了,就给你儿子在城里买个小院子……你忘了?”
“你……你……”李妈妈指着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但王氏听懂了。
“来人!”她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翻了,“去!把李妈妈的房间,给我抄了!把床底下的地砖,给我撬开!”
半个时辰后,两个下人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回到了正房。
箱子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几本黑账。
人赃并获。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妈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吐出两个字:“拖出去,发卖!”
李妈妈像一滩烂泥,被拖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冤枉。
处理完李妈妈,王氏才把目光重新投向我。
她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忌惮,还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