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薇亲自送来的。
白薇看着秦绪机械地往嘴里塞东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阿绪……你要是心情不好，我陪你去国外散散心吧。
方小姐的葬礼，就交给程秘书好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秦绪就摔了筷子，然后一把掀翻面前的茶几。
白薇带来的饭菜汤水洒了一地，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秦绪猛然站起的身体晃了两下。
“谁告诉你她死了！什么葬礼！人还活着办什么葬礼！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等她回来！”
白薇先是诧异，然后迸发出无法抑制的悲伤，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颗颗滑落，颤抖着去拉秦绪的手。
“阿绪……”
秦绪一把甩开她，嘴唇微微颤抖了两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的心仿佛也被秦绪掀翻了，乱得一塌糊涂……
4 生死之间的联系
秦绪因为疲劳过度和营养不良晕倒了，被公司的人送到了医院。
我和小胖子并肩坐在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
“他没事吧？”
小胖子斜了我一眼。
“放心，他阳寿比你长多了！”
我叹了口气，犹豫着问出了自己一直不敢说的话。
“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也有一点感情？”
小胖子十分不屑。
“你俩结婚这么多年，他对你有没有感情你还需要问我？”
我苦笑一声，也觉得讽刺。
“秦绪娶我……不是自愿的，秦爷爷和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战友，我爷爷救过秦爷爷的命，后来我父母在交通意外中双双离世，秦爷爷就把我接到秦家，和秦绪一起长大。”
我回忆过往，悔不当初。
“让秦绪娶我是秦爷爷的遗愿，是我不好，不该因为自己动心，就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这一切。
其实秦绪和白薇更加般配，如果我早些退出，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了。”
小胖子难得没有出言嘲讽，看向我的眼神略带了几分怜悯。
“他……可能比你想象的爱你更多一些。”
我抬起一只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掩饰住眼泪滑落的狼狈。
事到如今，听到这些话只会让我更加难堪。
我已经死了，再强烈的爱恨都无法让我回到秦绪身边。
如果他真的不在乎，我还能走得安心一些，可看着曾经深爱的人犹如困兽，在是否接受我的死亡中苦苦挣扎，最后的最后，也不过徒留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我也算真切地感受了一回什么叫灵魂不得安息的痛苦。
秦绪不肯住院，坚持要回到我们的家。
公司的人劝不住他，只能打电话通知秦绪的父母。
秦母以为他是为了公事不肯住院，一开始还好声好气地劝着。
直到秦绪突然吼了出来。
“我要回家！妈！安安回来要是看到我不在家又要闹了！她胆子小，不敢自己过夜，她……”
秦绪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连我都听到了电话那头秦母绝望的哭泣。
秦绪沉默着挂断了电话，公司的人也不敢再劝一句。
我以为秦绪闹着回家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叛逆的事了，没想到他当天晚上就又刷新了我的认知。
雷雨交加的夜晚，秦绪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开车进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