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是一个小玻璃瓶,瓶中浸泡着一截人类小指。瓶底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打印着一行字:
"旧时光里的秘密,藏在第七个音符后。"
桑宁的血液瞬间凝固。她认得那个戒指——那是母亲生前常戴的翡翠戒指,现在套在那截断指上。
"他一直在监视我..."桑宁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知道我会重新调查母亲的案子。"
邢峰立刻下令对桑宁的住所和工作场所进行保护性监控,同时将证物送交检验。但桑宁知道,常规手段对这个凶手可能无效。他已经潜伏了二十年,对警方的工作方式了如指掌。
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对桑宁有着特殊的兴趣,甚至知道只有她和母亲之间才知道的昵称。这意味着什么?他与母亲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在二十年后重新出现?
桑宁站在法医中心的窗前,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二十年前,她没能保护母亲;二十年后,她绝不会让凶手再次逃脱。无论这个"艺术家"是谁,他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激怒了一个精通死亡语言的女人。
而桑宁,正准备用他熟悉的语言——死亡与艺术的扭曲结合——将他绳之以法。
法医中心的灯光在凌晨三点显得格外刺眼。桑宁盯着电脑屏幕,眼前的数据已经模糊成一片。她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玻璃瓶中的那截断指经过检测,确认属于二十年前死亡的桑宁母亲——桑雅。
"结果出来了。"邢峰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份报告,"指纹比对确认是你母亲的。更奇怪的是,戒指内侧刻着一个数字。"
桑宁猛地抬头:"什么数字?"
"7。"邢峰将放大照片递给她,"和最新受害者手腕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桑宁的手指微微颤抖。二十年前,她曾无数次抚摸过那枚戒指,却从未注意到内侧的刻痕。是母亲刻的,还是...凶手?
"纸条上的话是什么意思?'旧时光里的秘密,藏在第七个音符后'?"邢峰坐到她对面。
桑宁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生前是市交响乐团的中提琴手,家里总是萦绕着古典乐声。"第七个音符..."她喃喃自语,突然睁大眼睛,"《天鹅湖》!母亲最爱的那张黑胶唱片!"
她抓起外套就往外冲,邢峰紧跟其后:"你去哪?"
"我母亲的旧物——都存放在老房子的阁楼里!如果凶手留下了什么线索..."
邢峰一把拉住她:"太危险了!如果凶手知道你会去..."
"所以他才会给我提示!"桑宁挣脱他的手,"他在玩一场游戏,而我是他选中的对手。如果我不按规则来,他会杀害更多人!"
邢峰沉默片刻,拿起车钥匙:"我跟你一起去。但必须按我的方式来——先让特警队排查周边,我们才能进去。"
桑宁想反对,但理智告诉她邢峰是对的。她点点头,两人迅速驱车前往位于城郊的老宅。
雨又开始下了。桑宁站在童年故居前,二十年时光仿佛在此刻坍塌。这栋两层小楼自从母亲去世后就被封闭,父亲再婚搬去了南方,只留下满屋回忆与尘埃。
特警队确认屋内无人后,桑宁和邢峰戴着口罩和手套进入。阁楼的木楼梯发出痛苦的吱呀声,每一声都像是往昔的回响。
"就是那个箱子。"桑宁指向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皮箱。她蹲下身,拂去锁扣上的蛛网,输入母亲的生日——箱子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