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逃脱被送给六十老叟做妾的命运,我装柔弱勾搭上了前来吊唁的表哥。
第一日,我故意将帕子落在他床榻上等他来寻。
第二日,我抹了泪装晕直直往他怀里钻,将他迷了个团团转。
直到第三日,我意外撞见他与人密谋,那人悄声喊他世子,还说要将我全家抄了下大牢。
我瞅准时机掩泪对他诉情一番,求他放过我家,实在不行放过我就好。
可谁知前日被我迷上头的人见我这般无耻,竟扯着脸拧笑说要将我带上京城送给权贵。
我气的倒地两眼一翻,对着他破口大骂,将他这几夜悄悄在府里翻了个底朝天竟是为了找一闺阁女子的里衣一事拿出来要挟他。
他浅笑不语,直接连夜将我扛上马往京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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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病逝的第三天,府里来了位远亲表少爷吊唁。
初春夜里还有些寂冷,几棵歪脖子枣树垂在假湖边。不知何处吹起一阵妖风,直往人衣领口子里钻。
我捻着一方素白帕子,原地打了个哆嗦。伸手整了整衣裙,又拢了拢一缕垂在肩上的发丝,拧眉提裙穿过沙沙作响的竹林。
竹林里划开一片空地,架着一张石桌放着棋盘,四方凳上对坐着两名男子。
「二哥哥。」
似是专心于斗棋,直待我理好表情走近轻声开了口,林中二人才同时抬头望向我。
我顺着视线转向坐在棋桌左侧的青衫男子开口:「叶表哥。」
他只微微点了点头,转头顺手将指间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一角。
今早见得匆忙,只隔得远望了几眼。
现下离得近仔细瞄着看。此人面若冠玉,白肤玉凝,一双桃花眼含着些许细碎光芒,印得人不觉被深深吸引住。不由呼吸一滞,呆呆望了一瞬。
只听一声轻咳,我连忙将视线挪开望向对面的凌引年。
「青青,怎么这么晚还没歇,娘叫你来唤我了?」
我顺手捻了捻帕子回他:「我这就回去了,母亲叫我顺道来知会二哥哥你一声,说是今早你要的东西找着了,叫你明早过去拿就是。」
凌引年放下手里的棋子转头一脸佩服的望向对面:「时候不早了,今夜多谢叶兄指点,早些歇息。」
说完唤了几声仆役来给客人带路,均不见人来。
我施施然开口:「适才我过来时路上没瞅着几个人,近日忙得脚不离地,怕是早歇下了。」
我抬眸看了一眼对面二人,接着道:「二哥哥若是有事就先走吧,今夜祖母灵前还需你和几个堂兄守夜呢。左右我回去路还长,顺路带叶表哥一程。」
为了此刻与他独处方便我实施勾引计谋,我提前半个时辰就将仆役们打发去了前院。
又将自己里里外外熏了一遍香,奈何守孝期间不准招摇,只准穿一身素白衣裙。
林里风声萧瑟,穿过一段石板路过了长廊。
引着叶愠之走了半天,我忍不住偏头望向他。从我过去又过来,这人始终不曾开口。
「表哥可是待祖母下葬后便转道回京城吗?」
叶愠之目不斜视看向前方回我:「是,京中还有些琐事待我处理。」
我心里暗自纠结,此人如此话少无趣,怕是要使上不少手段才上钩。
又穿过一扇月洞门,到了客房门前,我转过头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