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听我这样说,又特意扯着被子裹了几圈才慢悠悠开口:「你不是叫我去打听那叶氏的家底吗,怎么现在又不好奇了?」
「啊啊啊你快说,今日我见他举手投足都不凡,跟那老巫婆说的分明是两个样,岂不是在京城发达了学来的。」我赶忙坐去榻边摇她的手。
殷璃借着我的手撑起头来:「打听到说是家中父亡剩一老母,会写些文章,好似被京中大官收了做幕僚。」
「虽没成什么大器,倒是比你那嫡母给你找的那十八房妻妾富商好多了。」
「你今日见到了,不是说你手段多,必将他勾到手吗,进度咋样?」
想到她做事不过脑,我到嘴的话删删减减,大差不差说了今晚发生的事。
又将我特意掉那的帕子着重说了两遍,妄想听她夸我两句。
殷璃正想起来喝杯茶,听完我的话直笑得起不来床:「旁的事也不见你如此不过脑子,怎的瞧上来如意郎君就急得慌啊。」
我顿时脑子一热羞得慌,想着今日确实轻浮了些,却没觉得有什么纰漏忙追问她:
「那我究竟是错在哪里,这人看着话少,若是叫我故意找话那才叫尴尬。」
殷璃也不急着说话,仰着头说:「渴了,给我倒茶。」
我气的一甩手将茶杯递到她嘴边喂她:「你惯是这副德行,偏要我伺候你才开口。」
殷璃呛了两口,也不反驳。润润嗓子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呗,要不是那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找我。」说完我才反应过来,顿时脸上一热。
殷璃又点了我眉心一下:「该说你聪明还是傻啊,若是别的时辰便罢了,大晚上人都歇下了,孤男寡女独处,还要不要脸面。」
「再说人家第一次来,连客房都是你带过去的,怎会知道你住在何处。说不定人家对你没那种心思,自然不可能理你。」
我拧眉对她道:「实在是没别的法子了,那老巫婆原先商量着叫我给城南那老头做妾。虽然祖母去的突然,能多等几天。但要在不对这人下手,怕是头七一过直接将我一顶小轿送进去了。」
凌家虽祖上在京中做官,可被派发到金陵城后越发不振,如今的家主我爹只勉强混了个县丞。
家里实在是太穷了,要不我也得有个贴身丫鬟。
加之先前几位叔父们分家,家里就没剩多少老底,便想着将我嫁过去换些利益。
我虽不知这人底细,可他家在京中,容貌举止都是上乘,又是远亲,嫡母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殷璃是我姑姑的孩子,原先也是在京中娇养大的小姐,前几年不知犯了什么事,只剩她一人被送来离京千里的舅家。
因都没爹没娘管,府里也没其他女孩子,虽时常看不对眼,我俩私下里还是玩到了一块去。
开春便没了炭火,夜里冷,殷璃又有寒症,总是大晚上悄摸钻我被窝里互相取暖。
我叹了口气,甩脚脱了鞋爬上床,将她挤进里侧,转头看她:「你说他要是瞧不上我咋办?」
殷璃困得紧,眼睛紧闭,嘴里嘟囔着:「别多想,明日且在试探试探他就成了。」
又伸手搂住我的腰:「何况你怎么暖和,就算是大冰块也得融化。」
知道她给不了什么建议,我只好又叹一口气翻身将她搭在我身上将滑下去的手搭回去,思考明天该使什么手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