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万般皆是命,可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偏将我扯进来。」

「府里其他人你要杀便杀,就是别杀我就好。」

又威胁道:「我虽不知你是谁,但你要是敢杀我,我定要将你昨儿夜里偷摸翻找女子的小衣一事传得整个金陵无人不知!」

说完我又懊悔自己嘴快,说这些不是加快了死亡进度吗。

又缓缓蹲下仰面倒地装死,不管那两人作何表情。

叶愠之给那人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我内心狂吠,嘴上也没停下:「你说你是世子我就信啊,还要杀我。我还说我是公主一句话就让你全家流放呢。」

又转头望向他恨恨道:

「亏我前几日还以为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小人,怎么?看我蠢好戏弄是吧。」

叶愠之不紧不慢的喝了杯桌上的冷茶,朝我睨了一眼:「怎么不装你那可怜柔弱样了,若不是前夜里见你爬树翻墙骂小厮,我还真想不到你怎么能装。」

我撑着胳膊坐起来,扯着裙带遮住脸故作羞怯装道:「不过是春心萌动,想在心上人面前留个好印象,恰好与表哥心意相通。」

转头漏出一双杏眼悄悄望向他,也不知他是被我这话羞的还是恼的,脸上带着抹不自然薄红。

我敢忙移下眼,心道果真如我所料,才三日就被我所折服了。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能给我一份庇护就行。

正等他回我话呢,谁知他不按套路出牌,大步走出门外将守在门边偷听的黑衣侍卫逮个正着。

只听叶愠之不自然的咳了声:「路岐,守好她,别叫人跑了,今晚就走。」

我不知他这话是何意,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朝他道:「喂,你什么意思啊!」

奈何这人像是不愿与我说话,几步流星似的出了门。徒溜我和那侍卫站着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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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走远了,我才提着裙摆想走。

那唤做路岐的侍卫却是赶忙在离我三步的距离拦住我。

「让开。」

「世子有令,凌小姐还是在屋里等吧。」

这人衣料虽普通,可腰间挂着的长剑一眼就让人觉得不凡。

想到不知是杀了多少人才有如此凛冽的剑气,心里顿时一凉。

待又回到屋里坐下调整了呼吸,才斜倚着门笑着朝他套近乎:

「小哥可是从京城来的,听闻京中人杰地灵宝地生风。你生得如此俊俏,不知可曾娶妻了?」

路岐脸上闪过些不自然,他从小跟着崔谨习武长大各地奔波,平日里虽然话多,但鲜少有同女眷接触的机会。

想着崔谨也没让他不与我说话,踌躇着开口:「是还没,但是我娘总说我还小,晚两年再议亲。」

我故作惊讶:「不知小哥年方几何?男子议亲可是大事,不提前三五年定好怎么行。」

那路岐似是被我说中,不知不觉话多了起来。与他聊了半柱香,竟是个管不住嘴的,将自个的情况说了个干净。

自个过了年将满的十七,家中四亩田地,姊妹三人,月银二两五全交给家里。

又向我抱怨金陵城的风水不好,来这半月丢了两身衣裳四吊钱。

听他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没完没了,也不觉口干。

强忍住打瞌睡的冲动,我试探着问他:「那你家世子的事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