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力量型丧尸扬起了拳头，看到城墙上的守卫露出绝望的表情，看到远处据点里的灯火摇曳……
“不能……输啊……”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意识沉入体内那片吸收了无数晶核的能量海洋。那里，各种属性的能量狂暴地冲撞着，却在他濒临死亡的意志下，诡异地开始融合。
一道从未见过的灰色光芒，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光芒掠过之处，无论是丧尸还是攻击，都像冰雪般消融。力量型丧尸的拳头在触碰到光芒的瞬间，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远处的腐蚀丧尸、其他高阶丧尸，也在灰色光芒中迅速瓦解。
城墙下的尸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戚夜躺在地上，看着灰色光芒渐渐散去，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轻柔的触碰唤醒。
“你醒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戚夜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女孩，正拿着一块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脸上的血污。不远处，几个幸存的守卫正小心翼翼地守着，见他醒来，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城……守住了？”他沙哑地问。
小女孩用力点头：“守住了！大哥哥你好厉害！那些怪物都被你打跑了！”
戚夜笑了笑，刚想说话，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别乱动！”小女孩连忙按住他，“医生说你伤得很重，要好好休息。”
戚夜看着小女孩清澈的眼睛，又看了看远处重新亮起的灯火，突然觉得，这次出手，好像也不算太亏。
他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席卷全身。
或许，末世里的“家”，不只是一间能遮风挡雨的屋子。
有时候，身后那些需要守护的灯火，也算。
戚夜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那间简陋的屋子里。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手臂上被腐蚀的地方缠着厚厚的纱布，虽然还隐隐作痛，却已没有了那种钻心的麻痒。体内的能量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空荡荡的，只剩下些微余烬，但那股奇异的灰色光芒似乎在经脉里留下了一丝印记，温和地流转着。
“醒了？”门口传来一个略显生硬的声音。
戚夜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守卫制服的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脸上带着拘谨的神色。“这是……医疗队配的药，说是能帮你恢复。”
他没接，只是挑眉看着对方。这人他有印象，上次在巷子里差点被几个异能者抢了食物，是戚夜路过时顺手解决了麻烦——当然，那几个异能者的下场不太好看。
中年男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把药碗放在床头的矮桌上，搓了搓手：“那个……多谢你，戚夜大人。这次要是没你，据点估计就……”他没说下去，但眼里的后怕和感激很真切。
戚夜没应声，只是瞥了眼药碗。
“放心，没毒。”中年男人连忙解释，“是张医生亲手熬的，他女儿上次被丧尸围堵，还是你救的呢。”
戚夜这才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他却面不改色，仿佛喝的只是白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