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比人可靠。」楚明昭转动鸟尾部的机关,鹦鹉眼中闪过幽蓝光芒。这是父亲发明的记言鸟,能复述听到的所有对话。
大婚前夜,楚明昭在祠堂跪了一宿。黎明时分,她将母亲留下的凤凰玉佩藏进袖中,对祖宗牌位重重磕头。
「这一次,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喜轿抬进七皇子府时,楚明昭透过盖头缝隙数着步子。前世官兵是从西角门进来的,这次她提前让陪嫁小厮在那里埋了火药。
「新人入洞房——」
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喜床上,楚明昭听着门外渐近的脚步声。萧景桓挑开盖头时,她适时露出娇羞表情,却在交杯酒环节「不慎」打翻酒杯。
「殿下恕罪。」她慌忙去擦他衣襟,趁机碰到他手腕。预知梦显示他安排官兵子时来「捉奸」!
「无妨。」萧景桓温柔地握住她手指,眼神却瞥向更漏,「我让人重新备酒...」
「妾身带了家乡的梨花酿。」楚明昭从嫁妆箱取出酒壶,倒酒时小指在壶口一抹。这是她花重金从西域买的迷药,能让人产生幻觉。
三杯下肚,萧景桓眼神开始涣散。楚明昭扶他到书桌前,模仿他笔迹写了份密信,又从他腰间摸出私印盖上。
「殿下歇息片刻。」她柔声哄着,将密信塞给机关鹦鹉,「送去户部尚书府。」
子时的更鼓刚响,西角门突然传来爆炸声。楚明昭推开窗,看见官兵举着火把冲进的竟是隔壁尚书府!
「怎么回事?!」萧景桓被惊醒,脸色骤变。
楚明昭倚在窗边轻笑:「殿下安排的戏码,怎么唱歪了?」
第二章:机关算尽
户部尚书府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楚明昭倚在窗边,唇角噙着笑,看着远处兵卒举着火把冲进隔壁府邸。萧景桓脸色铁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做了什么?」
「殿下这话问得奇怪。」她无辜地眨眨眼,「妾身不过是个新妇,能做什么?」
萧景桓眼底阴鸷翻涌,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可还未开口,外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不好了!」侍卫慌张闯进来,「户部尚书府搜出了通敌密信,陛下震怒,已命禁军抄家!」
萧景桓瞳孔骤缩。
那密信本该出现在楚明昭的嫁妆里,怎么会在尚书府?!
他猛地看向楚明昭,却见她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殿下,您不去看看吗?」她轻声提醒,「毕竟……户部尚书可是您的亲信啊。」
萧景桓眸色一沉,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楚明昭才缓缓抬起眼,唇边笑意冰冷。
「第一局,我赢了。」
她转身走向床榻,从枕下摸出机关鹦鹉,轻轻转动鸟尾的机关。鹦鹉眼中蓝光一闪,随即张开喙,清晰传出萧景桓前几日与户部尚书的密谈——
「楚家富可敌国,吞了家产再除掉她。」
楚明昭指尖轻抚鹦鹉的羽翼,低笑:「好鸟儿,继续盯着他。」
鹦鹉歪了歪脑袋,振翅飞出窗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三日后,七皇子府。
楚明昭正在庭院里修剪花枝,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娇柔的嗓音——
「表嫂好雅兴。」
她回头,看见一位身着鹅黄纱裙的少女款款走来,眉眼间尽是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