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收拾杯子的声音。
她们要出来了。
我立刻转身，快步走到旁边的打印机旁，假装在打印文件。
心跳得飞快。
刘倩！
上周五晚上，她去过地下车库！
就在那个时间段！
给张薇拿文件？
张薇的车，好像就停在B区！
离电梯口不远！
是她？
那个偷拍者？
我的脑子飞速转动。
刘倩是张薇的助理。
她拍下那些照片，发给张薇？
张薇再匿名发出去？
逻辑上说得通。
动机呢？
刘倩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讨好张薇？
还是……有别的目的？
打印机嗡嗡地吐着纸张。
我拿起那叠毫无意义的文件。
心里有了计较。
目标。
锁定刘倩。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刘倩。
制造“偶遇”。
电梯里。
茶水间。
甚至女厕所。
我观察她。
她的眼神总是躲闪。
不敢和我对视。
偶尔目光撞上，她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移开。
带着一种……心虚？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她在怕什么？
这天中午。
大家都在食堂吃饭。
刘倩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小口吃着沙拉。
我端着餐盘，径直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她吓了一跳。
叉子差点掉在桌上。
“韩……韩助理？”她紧张地看着我。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那边没位置了。”我指了指周围。
其实还有空位。
她勉强笑了笑。
“不……不介意。”
气氛很尴尬。
她低头，用力戳着盘子里的生菜叶子。
我若无其事地吃着饭。
“刘倩，”我忽然开口。
她肩膀一抖。
“啊？”
“上周五晚上，挺晚了吧，你还在公司？”我看着她，语气尽量随意。
她的脸唰地白了。
握着叉子的手指关节泛白。
“我……我帮张总监去车里拿点东西，很快就走了。”她语速很快，带着明显的慌乱。
“哦。”我点点头，舀了一勺汤，“那天我也加班到挺晚的，好像在地下车库看到你了。还以为看错了。”
“没……没有！你看错了！我拿完东西就走了！根本没看到你！”她猛地抬起头，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急于撇清的尖锐。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看着她慌乱的眼睛。
心里冷笑。
“是吗？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平静地说，继续吃饭。
她如坐针毡。
胡乱扒拉了两口沙拉。
“我……我吃好了，韩助理你慢用。”她端起盘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仓惶的背影。
我更确定了。
她有问题。
而且。
她胆子很小。
容易慌。
这是个突破口。
但光吓唬她没用。
我需要实质性的证据。
证明她拍了照片。
或者，证明她和那个匿名账号有关。
这很难。
她不会承认。
匿名账号也查不到。
我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在论坛里留言说“坐等反转”的数字ID。
他/她似乎对网络舆论操作有点了解。
也许能帮上忙？
虽然希望渺茫。
但我决定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