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怎么会病呢?你就是……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顺从地靠在她怀里,身体微微发抖。
“对不起……我让你们丢脸了……我也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了,脑子乱七八糟的,好像总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我开始胡言乱语,将一切都推给虚构的幻觉和压力。
这是一个精神病人该有的样子,一个可以被原谅,可以被拯救,而不是一个需要被提防的疯子。
我妈果然信了。她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都怪我们,最近公司事多,忽略了你。你放心,爸妈不会怪你。我们给你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明天就来家里,好好跟你聊聊。”
“好。”我乖巧地点头,“我都听你们的。”
我的顺从,让他们彻底放下了心防,当天晚上,我房间的门锁就解开了。
我的手机和电脑,也以方便和医生线上沟通为由,还给了我。
第三天,裴川来了。
他提着我最喜欢吃的蛋糕,和一大束象征着“歉意”的黄玫瑰。
他一进门,就遣散了所有佣人,然后关上房门。
他走到我床边,将蛋糕放在桌上,然后用一种悲悯的姿态看着我。
“雾雾,这几天还好吗?”我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对不起,裴川……我……”我话没说完,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这是我练习了一整夜的成果,如何让眼泪在最恰当的时机,不多不少地滑落。
他果然很受用。他坐到我床边,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等你好了,我们的订婚仪式可以再办一次。”
他嘴上说着最体贴的话,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背后的那只“阴侍”,正贪婪地吸食着从我身上溢出“悔恨”与“痛苦”。
那怪物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对食物的蔑视。
我假装没看见,只是把脸埋进被子里,用压抑的哭声表达我的“后悔”。
“我……我配不上你……你走吧……”
“傻瓜。”他用一种胜利者的口吻,轻柔地安抚我。
“我怎么会走呢?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只要乖乖听话,好好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乖乖听话”,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以为,我已经彻底被驯服了。他待了很久,说了许多动听的废话,直到确认我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无害的羔羊,才满意地离开。
他走后,我脸上的脆弱和泪水瞬间消失,我打开电脑,屏幕的光照亮我冰冷的脸。
网络上,关于“阴侍”“气运转换”“借运续命”的资料少之又少,大多是些神神叨叨的民间传说。
但我没有放弃,我利用前世零星的记忆碎片,加上关键词的不断组合,终于在一个专门研究东方神秘学的海外冷门论坛里,找到了线索。
“窃运鬼,古称阴侍,以宿主为媒,窃取与宿主有血缘或亲密关系者之气运。所窃气运,七分归鬼,三分归人。鬼强则人强,反之亦然。”
“此鬼无形无相,唯天眼者可见。若想破之,需斩断其与宿主之气运链接。”
“可用承载家族气运之物,以血为引,设断缘阵,可暂时切断链接,令其无法窃运。届时,恶鬼无所依凭,必将反噬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