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熊二领地 禁入】

【特别提醒:如果闻到蜂蜜味,请检查你身上是否携带食物】

我猛地想起垫子下硌到的东西。趁光头强僵直地数树皮时,我用爪子掏出来——是半块发霉的鱼干!几乎同时,雾里传来"轰隆轰隆"的震动声。

"饿…好饿…"

地面在震颤,二十米外的大树被连根撞倒。雾气中浮现出小山般的轮廓,那东西弯腰抓起倒下的树塞进嘴里,木屑混着唾液从它嘴角瀑布般泻下。这绝对不是熊二,虽然它还是那张黄色熊皮,但是它的嘴裂到了耳根,腹部胀得透明,能看见里面蠕动的未消化动物残骸。

【检测到违规物品:变质鱼干】

【处置方案:立即丢弃或食用】

血字浮现在鱼干上。我听见身后传来"咔哒"声,光头强正在解我的牵引绳,他的嘴角咧到耳根:"坏宠物…要惩罚…"

熊二的鼻子抽动着转向我们。我浑身毛发倒竖,在它扑来的瞬间把鱼干甩向光头强,同时用尽全力跳上最近的大树。树干上立刻浮现新文字:

【熊二追击规则:1.不要直线逃跑 2.不要躲在会结果的树上 3.不要…】

第三条被爪痕划花了。我蹿到隔壁的桦树上,听见下方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透过树叶缝隙,我看见光头强的左臂消失在熊二的牙齿间,但没有血——他的断面露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菌丝。

摇铃声突然从远处传来。熊二停止咀嚼,光头强剩下的躯体像提线木偶般弹起来,用右手摇晃着铜铃。我这才发现他无名指上套着个戒指,戒面是颗漆黑的、正在蠕动的小松果。

【最终警告:听到摇铃声必须回到主人身边】

我跳下树时,熊二正把鱼干和光头强的断臂一起塞进嘴里。它浑浊的眼珠转向我,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明天…吃猫…"

光头强用剩下的手给我系上绳子。回去的路上,我注意到他的断臂处已经长出了细小的黑色枝丫。路过那滩蹦蹦的残骸时,我看见染血的松果苗组成了几个字:

"找…熊…大…"

光头强的断臂一晚上就长回来了。

我蜷缩在垫子上,假装睡觉,实际上盯着他的手腕——那些黑色的菌丝像活物一样蠕动着,慢慢编织成新的手臂。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底下隐约能看到细小的黑色脉络,像是树根在血管里生长。

"肥波,该吃早饭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机械,嘴角挂着僵硬的微笑。今天的罐头里装着一团暗红色的肉泥,上面浮着几片鱼鳞。我强忍着恶心舔了几口,趁他转身时,把藏在肉垫下的金色树叶塞进垫子缝隙。

"放风时间。"

下午三点整,光头强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站起来,给我套上牵引绳。今天的雾气比昨天更浓,森林里的树木扭曲得更加诡异,树皮上渗出暗红色的黏液。

我必须在15分钟内找到熊大说的树洞。

刚出门,我就看见地上用松果摆成的箭头,指向东边的灌木丛。我假装被"虫子"吸引,拽着绳子往那边蹭。光头强的眼珠转动,盯着我看了几秒,随后僵硬地跟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