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为什么要杀他？动机是什么？”
他死死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找出破绽。
但我只是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人都死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直接定罪吧。”
李队眯起眼睛，审视我许久才缓缓开口：
“周琛案肇事司机逃逸，原本我们很难锁定嫌疑人。”
“按理说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你偏偏在他项目庆功上当众自首。”
“这不合常理。”
他顿了顿，继续道：“据我们了解，你小姑子从小依赖哥哥，性格脆弱。”
“你先是故意送走老猫刺激她，又在庆功宴上自首，目的就是逼她自杀，对吗？”
我扯了扯嘴角：“她自己想不开，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我还笑得出来，李队猛地一拍桌子：
“林棠！”
“周琛对你掏心掏肺十二年，你小姑子把你当亲姐姐，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要这样赶尽杀绝？！”
6
李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双眼通红。
既为周琛和小姑子的死感到惋惜，也为我的冷酷感到愤怒。
但面对他的质问，我只是低下头，再也没说一个字。
审讯不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拘留室的门再次打开。
李队站在门口，脸色比昨天更阴沉。
他身后，站着我年迈的父母。
我妈的胳膊打着石膏，我爸的额头上贴着纱布。
看到我，我妈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棠棠……”
她想伸手摸摸我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又缩了回去。
李队看着我，语气冰冷：“你父母不相信你会杀人，这几天一直在为你奔走。”
“结果被愤怒的网友围堵，昨天去警局送材料时，被人推倒摔伤了。”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李队见状追问：“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非要让你爸妈替你承受这一切？”
我看看李队，又看看父母身上的伤，哽咽道：“爸，妈，对不起。”
我妈含泪摇头：“棠棠，我们不怕被骂，就怕你真的做了傻事。”
我爸也沉声道：“棠棠，你从小就心善，连踩死只蚂蚁都要难过半天，怎么可能杀人？”
“你跟我们说实话，周琛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我妈抓着我的手哭道：“是啊棠棠，你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眼中满是期盼，等着我否定这一切。
但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
“人就是我杀的。”
听到这话，父母眼中的光瞬间熄灭。
他们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背一下子佝偻下去。
李队却依旧不相信：“你以为一句人是我杀的就能了结？”
“你躲在这里清静了，可你想过你爸妈吗？”
“你一天不说明白，他们就要多受一天的罪！”
“你忍心看着他们被网暴到活不下去吗？！”
李队越说越激动，字字像锤子砸在我心上。
拘留室里一片死寂。
许久，我终于松口：
“带我去周琛的墓地看看吧。”
李队一愣：“为什么？”
我抬头看他：“我会说出一切。”
“但要在他的坟前。”
7
李队请示上级后，同意了我的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