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一... 契丹铁骑... 破关...” 信使的脸已被烫得模糊，他颤抖着指向墙角的玻璃容器。那是个八尺高的圆柱形容器，里面浸泡着一个少年，体表插满铜管，管子连接到旁边的养蛊缸，缸里的蜈蚣正顺着管子爬进少年血管。
“血傀儡...” 林婉儿脸色煞白，“苏妲己要用活人炼制不死兵！” 她从信使怀中掏出密信，羊皮纸上的狼毫字迹潦草：“三镇愿献燕云地图，助契丹取开封。” 地图用朱砂标注着进攻路线，终点是后晋皇宫。
突然，地牢外传来陌刀劈砍的声音。铁蒺藜都的队长李虎带着三十人杀来，改良型陌刀在火把下泛着寒光。“抓住他们！” 李虎的铁鞭抽向赵玄，鞭梢带着倒刺，刮破空气时发出毒蛇般的嘶鸣。
石敢当用身体护住密信，左臂被陌刀齐肩斩断。鲜血喷溅在林婉儿脸上，她突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石敢当伤口：“凝血针！按住曲池穴！” 三枚银针精准刺入，血柱奇迹般止住。
赵玄趁机掷出火折子点燃油桶，浓烟滚滚中，他瞥见墙上的画像 —— 三镇节度使的合影里，居中者竟与他父亲有七分相似。“撤！” 他背起石敢当，林婉儿断后，毒粉撒向追兵，惨叫声在走廊里此起彼伏。
三人逃到要塞外的山神庙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石敢当昏迷前抓住赵玄的手：“去... 云州白塔... 那里有... 千年雪莲... 能接断臂...” 林婉儿则在密信背面发现一行小字：“血傀儡需孩童心脏为引 —— 苏妲己。”
赵玄望着山神庙的匾额，突然想起母亲临终的话：“你父亲... 从未背叛后唐...” 他握紧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雪又下了起来，落在三人的肩头，仿佛要掩盖这乱世的血腥。
雪停了。 云州白塔的金顶在初阳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塔身七层飞檐下悬挂的铜铃纹丝不动 —— 这是被毒物麻痹的征兆。赵玄握紧改良后的破甲枪，枪尖的七枚铁蒺藜缠着从石敢当断肢处取下的布条，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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