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录音笔藏到身后:"张磊,这三年我受够了。
你妈重男轻女,你愚孝,你家人把我当提款机,
你把我当外人。我不跟你过了。"
"我不同意!"他急了,"孩子刚生下来,怎么能没有爹?
再说了,离婚了别人怎么看我?"
"别人怎么看你,比我和孩子的死活还重要?"
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昨天在产房外,你妈说保小,你没反对。张磊,你配当丈夫,配当爹吗?"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最后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转身走了。
垃圾桶倒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孩子被吓得哭了起来。
我抱着孩子轻轻拍着,眼泪落在他柔软的头发上。
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
带着个新生儿,要跟张磊家那样的泼皮无赖斗,难如登天。
可我不能再忍了,为了孩子,也为了我自己。
晚上陈阿姨给我打水洗脚,发现我脚踝上有块淤青,
那是怀孕时被王桂兰推搡撞在桌角留下的。
她叹了口气:"姑娘,我看你是个明白人,就是心太软了。
对付那些恶人,不能心软。"
"我知道。"我看着窗外的月光,"以前是我傻,以后不会了。"
夜里孩子醒了好几次,
我忍着伤口的疼给他喂奶、换尿布。
陈阿姨睡得很轻,每次都起来搭把手。
凌晨三点多,我迷迷糊糊刚睡着,就听见病房门被撬的声音。
陈阿姨一下子坐起来,抄起旁边的热水瓶:"谁?"
门外传来王桂兰压低的声音:"我是孩子奶奶,来看看孩子。"
"医院规定,探视时间早就过了!"陈阿姨走到门口,"再撬门我叫保安了!"
门外安静了会儿,
传来王桂兰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抱着孩子,后背全是冷汗。
他们竟然想半夜进来偷孩子?
我把录音笔紧紧攥在手里,这笔账,我记下了。
第二天我让陈阿姨帮我联系了律师,
电话里律师说,
我这种情况,
只要能证明张磊和他家人对我有虐待行为,
孩子判给我的可能性很大。
但关键是证据,录音笔里的内容可以用,但还不够。
"最好能有医院的诊断证明,证明你孕期和产后受到的伤害,
还有邻居的证言,证明他们长期对你进行精神虐待。"
律师的声音很冷静,
"另外,张磊挪用你婚前财产给小叔子买房,这部分可以要求返还。"
挂了电话,我开始想办法。
我给以前的同事小李发微信,
她住在我家隔壁小区,以前经常帮我收快递,见过王桂兰几次。
小李很快回了微信:"晚秋,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上次我看见你婆婆在楼下骂你,
说你生不出儿子是不下蛋的鸡,
我当时就想帮你怼她!你放心,需要作证我随时都在!"
看着微信,我眼眶一热。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像张磊家人那样冷漠,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
中午张磊又来了,
手里拿着个保温桶,说是王桂兰给我炖的鸡汤。
陈阿姨接过来看了看,悄悄对我说:"里面好像放了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我心里一紧,
想起王桂兰之前给我喝的玉米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