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份“美”,为了博她一笑,我动用了家族在海外的人脉,辗转数位顶级珠宝商和收藏家,耗费近八位数美金,在拍卖会上力压群雄,最终将这条名为“冰魄”的传奇项链收入囊中。当她戴上它,在璀璨灯光下旋转时,那笑容曾让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而此刻,这条象征着我对她极致宠溺、价值连城的“冰魄”,正紧紧地贴在那个叫周扬的男孩赤裸的、汗津津的胸口皮肤上!冰冷的钻石与他年轻滚烫的肌肤形成了最荒诞、最刺眼的对比!
她竟然戴着它,戴着我们之间最珍贵纪念之一的信物,去赴一场与另一个男人的苟且之约!让它沾染上廉价旅馆的气息,让它紧贴着另一个男人的心跳!
这已不仅仅是背叛。这是将我们之间过往所有的情意和珍视,都放在脚下狠狠践踏,再吐上一口唾沫!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捏碎!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灭顶的冰冷席卷全身,四肢百骸都透出寒气。那瞬间涌起的暴怒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想要毁灭眼前的一切!
但下一秒,一股更深沉、更死寂的冰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将那股焚毁一切的怒火冻结、压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万念俱灰的空洞。
所有的期待,所有的留恋,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被那张照片,被那条刺眼的项链,彻底碾得粉碎。
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这就是她在我精心准备的生日宴上,迫不及待装病离席奔赴的“自由”和“真爱”。
我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书房里死寂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一种铁锈般的血腥味。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退出那张令人作呕的照片。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曾经拨通过无数次、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的名字——林薇。
将那张高清的、赤裸裸的背叛证据,原封不动地发送过去。
然后,在对话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好。」
「我成全你们。」
点击,发送。
没有愤怒的质问,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只有这平静得可怕的十个字,如同法官宣读最终判决。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亮起,屏幕微弱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我将手机屏幕朝下,轻轻扣在冰冷的实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身体深处某个地方,传来什么东西彻底碎裂崩塌的声音。清晰,冰冷。
我闭上眼,黑暗中,却清晰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不是眼前这奢靡冰冷的书房,不是那张肮脏的照片。是五年前,一个同样暴雨倾盆的深夜。
地点是林家那栋已经显出破败的老宅门外。瓢泼大雨如同天河倒灌,密集的雨点砸在石板路上、砸在残破的瓦片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冰冷的雨水在地上肆意流淌,汇成浑浊的溪流。
她,林薇,就那样跪在泥水里。昂贵的裙子早已被泥浆浸透,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狼狈不堪的轮廓。长发被雨水冲刷成一绺绺贴在惨白的脸上,雨水混着泪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她仰着头,对着二楼那扇亮着灯、紧紧关闭的窗户,用尽全身力气哭喊,声音在狂暴的雨声中支离破碎,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