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扯嘴角，尾椎骨疼更明显，"李经理好意心领。我想...再琢磨琢磨自己这点事。"
挂了电话，手机扔床上。窗外霓虹光透过窗帘缝挤进来，在昏暗房间切割晃动的光斑。空气残留泡面味混灰尘。刚才楼梯间悬浮感，李浩电话暗含机锋，像两块冰石头压胸口。
我弯腰想抱蹭腿的团子。小家伙突然竖耳朵，警惕转向门口，喉咙里发出威胁性"呜呜"，毛微微炸开。
门外，死寂一片。
老旧楼道，声控灯明明灭灭，滋滋电流声。一个穿某平台蓝制服的身影，无声靠在304室（苏尘对门）冰冷铁门旁，阴影吞噬轮廓。他手里捏着巴掌大黑色仪器，屏幕跳微弱光点复杂波形图。仪器顶端，细如发丝天线，正对303室门缝。
他盯着屏幕上某个骤高的峰值，嘴角扯出毫无温度的弧度，手指在仪器侧面不起眼按钮轻敲两下。加密信息瞬间发出。
仪器屏幕幽蓝光，映亮他制服胸牌模糊名字------张强。普通名字，像他扮演的普通外卖员。只有那双眼睛，黑暗中，锐利得不像人类。
2 社畜修仙进行时
手机支架被汗浸滑。我第三次调整姿势，盘腿坐在出租屋唯一没堆杂物的角落。摄像头对着我煞白的脸。
"家人们，今天冲击'气走周天'第二层，再失败..."我对着镜头咧嘴，腮帮子发僵，"老规矩，点赞过十万，直播倒立洗头，用团子洗澡盆。"
弹幕糊满屏幕：
主播别挣扎，姿势像便秘！跟隔壁广场舞大爷学的？
团子呢？看团子监工！
UP坚持住！人生如棋局，每一步藏答案！刷火箭给你回蓝！
最后这条金光闪闪弹幕飘过，紧跟着火箭特效炸开。我瞥眼ID------"晓风残月"。林晓瑶。只有她用这种酸掉牙句子打气。
我深吸气，回忆破书上模糊经络图。丹田里微弱热流，像不听使唤的弹力球，死活不肯沿脊椎往上走。憋五分钟，汗珠顺鼻尖砸，后背湿透贴廉价地毯，热流还在原地打转。
"靠！"我泄气，瘫下来像离水鱼。团子立刻滚进来，毛茸茸小爪子拍我汗津津额头，小绿豆眼盯着我，"啾啾"两声，小爪子比划往上提。
"你也笑话我？"我捏住它后颈皮，团子四爪乱蹬。
手机嗡嗡震动，屏幕跳出李浩名字。我皱眉接通，外放。
"苏老弟！听哥劝，"李浩声音热情像刚出炉糖炒栗子，"你那玄乎劲儿快耗光！观众要新鲜感！签独家，平台安排顶流综艺，找特效团队包装'隔空取物'、'点石成金'，火出银河系！何必自己死磕那点...'气感'？"
我把手机拿远点，让电流滋滋声传过去："李总，信号不好...喂？喂？改天聊！"干脆挂断。屏幕又亮，林晓瑶私信，没文字，一张图------卡通猪泥坑打滚，配字："世界很大，但我只愿守护那一方灯火。" 下面小字："老地方，速来！有东西给你！"
老地方是大学后街"老王修表铺"。老王头怪人，铺子堆满旧零件，空气飘机油灰尘味。我推门，风铃叮当响。
林晓瑶缩在角落油腻小方桌边，面前摆巴掌大破木盒。她没像往常咋呼，眼神飘。
"喏，给你的。"她把木盒推来，手指飞快缩回，像被烫到。
盒子里垫褪色红绒布，上面躺个...锈迹斑斑铁环？边缘刻蝌蚪纹路，磨损看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