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闪过，老陈突然捂着头倒下去，身后站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握着根甩棍。
“苏小姐，别怕。”男人摘了帽子，是个陌生面孔，“我是……你母亲当年的司机，阿武。”
我愣住。母亲的司机在她出事后就消失了，怎么会突然出现？
阿武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母亲和一个年轻男人的合影，男人的眉眼竟和阿武有几分像。
“这是我哥，当年替你母亲死的。”他声音发颤，“苏小姐，你母亲不是被仇家杀的，是被自己人……”
话音未落，他突然闷哼一声，胸口插着支麻醉针，倒在地上。
我抬头，看见顾承泽站在阳台门口，手里捏着个空针管，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
“看来，想杀你的人，比我想象的多。”他走过来，踢了踢阿武的腿，“包括你母亲当年的‘自己人’。”
我握紧水果刀，指尖因用力而发白：“顾承泽，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弯腰从阿武口袋里掏出个U盘，塞进我手里：“这里有你想知道的，看完再决定要不要相信我。”
阳台的风灌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我看着手里的U盘，突然觉得，母亲的死，像一张铺了十几年的网，而我和顾承泽，都是这网里挣扎的鱼。
第八章 U盘里的裂痕
顾承泽离开后，我盯着地上昏迷的阿武，又看了看掌心的U盘，指尖的冷汗几乎要将它浸透。
把阿武拖到卧室捆好时，他还在哼唧，麻醉剂量显然没下足。我灌了他半瓶冷水，他猛地睁眼，看见我手里的水果刀，瞬间噤声。
“说清楚，我妈当年的‘自己人’是谁。”我抵着他的喉咙，刀刃压出红痕。
阿武喉结滚动：“是……苏家内部的人，当年你妈发现了老爷子挪用公款的证据，想报警……”
我手一抖，刀差点落地。爷爷？我从未想过，那个看似威严的老人会和母亲的死有关。
“你撒谎！”我加重力道，“爷爷那么疼我妈！”
“疼？”阿武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苏家的钱比亲情金贵！你妈拿到账本那天，老爷子就找了杀手，我哥替她挡了一刀，可你妈最后还是……”
后面的话被他的哽咽吞没。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床头柜，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成星子——那是我和母亲唯一的合照。
必须看U盘。
我冲到电脑前插入U盘，文件夹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点开的瞬间，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是母亲出事前三天，在书房录的。
“浅浅，如果妈不在了，记得找账本，在……”她突然回头，镜头晃了一下，拍到门口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雪？你怎么来了？”
视频里的苏若雪才十五岁，怯生生地捧着杯牛奶：“阿姨，爷爷让我给您送的。”
母亲接过牛奶时，镜头扫过她的手腕，戴着串红玛瑙手链——那是爷爷送的生日礼物，我一直以为母亲很喜欢。
“若雪真乖。”母亲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时，牛奶杯突然从手里滑落，她捂着胸口倒下去，脸色发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