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你能救人。”
“你现在进去了，能变出水来吗？还是能把自己的血输给那些病人？”
他的手指蜷了蜷，手指用力到发白。
远处不知谁家的窗户被砸破了，传来女人的尖叫，很快又被热风吞没。
“我是医生。”
他低声说，像在跟我解释，又像在跟自己较劲。
“我知道。”
我松开手，指腹还残留着他皮肤的温度。
“但医生也得喝水，也得喘气。”
“现在不是治病救人，是去陪他们一起死。”
我一直是个很冷血的人。
从小如此，现在也不曾改。
我只希望我在乎的人能够平平安安。
其他的都不重要。
兰烬转过身，背对着我望着医院的方向。
他肩膀轻轻抖了一下。
“是我不好，我不该乌鸦嘴，我不该说昨天那样的话。”
“都是我的错。”
我把他抱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小卷毛。
“家里的水够用多久？”
他有些惊诧的抬头看了我一眼。
“可那是你买的……”
“买了就是家里的，分什么你的我的。”
我用指腹蹭了蹭他发旋儿上的软毛。
“去吧，一天不回来……”
“我就当你……开车去找你。”
他睫毛颤了颤，飞快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
“等我。”
7
我没帮忙，看着他在高温下搬了一半的东西下车。
那双眼睛，熠熠生辉。
手机突然传来刺耳的铃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起了这通电话。
“许小姐，家里囤的东西不少啊。”
“我说你怎么半夜去买那么多东西，原来是看见了。”
“兰医生技术很好吧，流那么多水。”
“贱人，我会找到你的！”
神经病。
对女人莫名其妙来的恶意。
我眼神转向角落里藏着的东西。
防身专用，千米之内它无敌。
碳基生物挨一下就没有不死的。
搬来3303。
1001的水就是留给其他业主的。
水这么珍贵的东西，被陈旭国这种人渣糟蹋我不乐意。
我从来就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在家里逛了一圈，找到了合适的东西。
开车闯了出去。
1001的门没关严，虚掩着露出条缝。
里面传来油锯空转的轰鸣声。
我摸出折叠刀攥在左手，右手推开门时。
正看见他用飞箭对准外面的储水桶。
那是仅剩的公共储水点。
物业刚锁上，现在锁芯被撬得稀烂。
“送上门来了？”他咧嘴笑，“正好。”
我没说话，从背后抽出长剑。
不知道是骂他太蠢还是太过自负。
有油锯不用。
反而拿着匕首冲过来。
侧身躲开，剑锋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去，衣服撕裂的声音混着他的痛骂。
茶几被劈成两半，木屑混着碎玻璃溅到我脸上。
瞅准空当，一脚踹在他膝盖后弯，趁他踉跄的瞬间，长剑从后面架住他的脖子。
“废物。”
“只会欺负女人的废物。”
用带来的绳子他捆在餐椅上，卸了他的胳膊，多余的长度在餐桌上绕了几圈打上死结。
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说要砍了喂狗。
“省点力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