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拍着胸脯说：“这你可问对人了！想当年……”
眼看李嫂就要开始她的长篇大论，我赶紧找了个借口：“那个，嫂子们，我……我该去部队了，要集合了。”
“哎呀，看我们，光顾着说话，都耽误振国工作了。”李嫂一拍大腿，“行了行了，我们走了。妹子，有空去嫂子家串门啊！”
“好的嫂子，嫂子们慢走！”苏禾一直把她们送到门口，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等门一关上，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懒洋洋的疲惫。她伸了个懒腰，那不合身的衣服勾勒出少女纤细但已初具规模的曲线。
“搞定。”她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走到桌边，捏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帮女人，比你们部队的政委还会查户口。”
我看着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哪句？”她明知故问。
“就是……说我是你男人，还挽着我……”我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
“哦，那个啊。”她咽下饺子，舔了舔嘴唇，那动作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诱惑。“逢场作戏嘛，陆营长。咱们现在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帮你把场子圆回来，难道等着她们传你陆大营长是个变态，喜欢未成年少女吗？”
她顿了顿，拿起一个红皮鸡蛋在桌上磕了磕，慢悠悠地剥着壳。
“再说了，”她抬眼看我，眼神里带着促狭，“我挽着我‘行’的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她故意在那个“行”字上加了重音。
我感觉自己的血压又上来了。这个女人，她绝对是我陆振国这辈子最大的克星！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跟她纠缠这个问题。我拿起军帽准备出门，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脚步。
“那个……桌上的东西，你看着吃。不够的话，柜子里有粮票和钱。”我有些生硬地说。
“知道了，管家公。”她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我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奈地摇了摇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楼下，就碰到了我的警卫员小马。小马看到我，立刻敬了个礼，然后挤眉弄眼地凑过来：“营长，恭喜恭喜啊！昨晚……嘿嘿，嫂子还满意吧？”
我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让你打听的事呢？”
“哦哦哦，问了问了！”小马立刻站直了身子，压低声音说，“营长，你让我问的那个‘叔叔我们不约’，我找卫生队的文艺干事打听了，她说这是城里那些小青年赶时髦说的话，意思大概就是……就是拒绝年纪大的男人搭讪！”
拒绝……年纪大的男人？
我，陆振国，三十岁，在军中是年少有为的代表，到了她苏禾嘴里，就成了“年纪大的男人”？
我感觉自己的额角青筋在突突直跳。
“营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小马担忧地看着我，“是不是昨晚太累了？我跟炊事班说了，今天给您炖了牛鞭汤……”
“滚！”
04
一整天，我的心情都像是被放在蒸笼上，反复蒸腾。
训练场上，我把手底下的兵练得鬼哭狼嚎。五公里越野加时，障碍训练加倍，连平时最刺头的兵蛋子都累得像条死狗，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