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每次和老婆亲热到关键时刻,总会被无情打断。
她接到男闺蜜的电话,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独留我在床上欲求不满。
直到某次深夜我刷手机,大数据推送了一条街头采访。
画面里,老婆眼神含情脉脉地搂着男闺蜜,说:
“好想回到两年前,勇敢地向他求婚。我爱了他十年,到现在心里还是只有他。”
评论区里,全是羡慕和祝福的声音。
我默默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边缘摩挲。
两年前,正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没人知道,我也偷偷暗恋了她十年。
那些藏在心底的喜欢,从未敢表露。
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自嘲地一声。
一夜未眠后,我看着真空回家的老婆说:
“离婚吧,离婚协议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1.
江舒薇松散地坐在我对面,衣服领口凌乱,春光乍现,她却浑不在意。
「就因为我昨晚去陪清时?谢屿,这点小事至于吗?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静静地看着那理所当然的神情,心尖胀痛。
「至于。」
婚后这两年,像这样在床上因为温清时被她丢下的次数,密密麻麻,我已经数不清了。
一开始,她还会耐着性子,认真解释:
「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真要有什么早有了,我就是把他当弟弟看。」
直到我看到那段街头采访,我才恍然惊觉,我哄骗了自己多久。
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什么?
早在一年前,我打扫书房时,就在她最宝贝的那排精装书的夹层里,看到了一本相册。
一本她和温清时的大尺度照相册。
每一张都拍得异常诱惑。
她穿着半透明的蕾丝睡衣,跨坐在温清时的腿上,用手指勾着他的下巴。
她眼中那种赤裸裸的、燃烧着的欲望,是我从未见过的。
就算是在我们最亲密的时刻,她的身体也是淡漠的,仿佛正在进行一件不得不完成的公事。
我曾以为她生性冷淡。
却不想,她也有这么火热撩人的一面,只是从不为我展现。
我没有勇气问她为什么要拍这些照片,更不敢问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怕我一问出口,我们之间这层脆弱的窗户纸,就彻底捅破了。
我太爱她了。
早在父亲问我愿不愿意和江家联姻时,我就已经爱上她了。
隐蔽的,默默的,像一株见不得光的植物,在阴暗的角落里疯狂滋长。
只因年少时,我还是个被人嘲笑的小胖子。
只有她,像一道光一样冲了过来,用她瘦弱的身体挡在我面前呵斥众人。
或许她早就忘了,但那时的她,耀眼得让我从此再也移不开眼睛。
此刻,我再看着她这副放浪不羁的样子,那点年少的心动早已被磨得不剩什么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江舒薇,人不能既要还要。」
「偷吃也要记得擦嘴,你就不怕记者拍到你这副真空出轨的样子,江氏股价不保。」
她的脸色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拢了拢敞开的领口。
「我......我就是觉得内衣穿着不舒服,才解开的,没做什么。」
她避开我的目光,语气急促地辩解。
「好了,我先去睡了,清时发烧,我照顾了一整晚,累死了。」
她说完,仓皇地转身想逃回卧室。
发烧?
是发骚吧。
我没打算净身出户。
我没道理做这么蠢的事,浪费了感情,又赔上身家。
结婚这些年,谢氏和江氏利益捆绑得很深,解绑需要一些时间。
我抽出几个人专门处理这些,有了动向,父亲专门打电话问我怎么了。
「我打算离婚。」我淡淡地说。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叹气说处理好。
江舒薇和温清时那点破事,圈子里早就传得风言风语,他不可能没听过。
以前不说,不过是顾及我的面子,也看在江家还有几分利用价值。
但现在,时代变了。
这些年,我已经彻底掌握了谢氏的命脉。
而江氏现在,不过是条依附于谢氏这条大船的破旧舢板。
全靠我时不时地喂几口饭,才没被时代的浪潮拍碎。
说句难听的,没了谢氏的输血,江氏能不能撑过一个月都是个问题。
可我没想到,我刚砍掉和江氏的一个项目合作,江舒薇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了。
2.
她把合同文件重重摔在我的办公桌上,恼怒道:
「谢屿,你要耍小脾气到什么时候?马上给我恢复舒清项目的注资合作!」
舒清项目。
舒薇,清时。
她甚至懒得掩饰,用他们俩的名字命名。
生怕全世界不知道这个项目是为温清时量身打造的。
我头也没抬,继续批阅着手头的文件:
「凭什么?这个项目前景不明,投入巨大。」
「财务模型算出来几乎是个纯亏本项目,我们谢氏的股东们可不看好。」
这个项目就是个笑话。
江舒薇为了给温清时镀金,花大价钱从国外挖了几个所谓的博士研究生。
想让他领着团队研发什么抗癌新药。
可就凭温清时那个二本都差点没毕业的脑子。
这辈子能把小白鼠的公母分清楚都算他有本事,还研发癌症用药?
简直是痴心妄想。
「怎么就亏本了?」
江舒薇气得胸口起伏。
「项目里有那么多顶尖的博士研究生,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和资金,研发出来就是一本万利的事!」
我嘴角溢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
「不是还有温清时那个二本在帮倒忙吗?怎么,他不作数?」
江舒薇想发火,但对上我冰冷的眼神,那股火气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今天我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好了,阿屿......」
绕过办公桌,走到我身边,放软了声音。
「我知道你生气我昨晚陪他,我向你保证,昨晚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我差点被她的话逗笑了。
「江舒薇,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表情有些尴尬。
「这次不一样,我是认真的。」
「清时昨晚确实发烧了,我只是去照顾他而已,什么都没做!」
「那你的内衣呢?」
我冷冷地问,「照顾病人需要把内衣脱了?」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江舒薇从身后环抱住我,脸颊贴在我的背上,声音带着刻意讨好的柔软。
「我错了好不好?」
「别生气了,你今天都没给我煮养胃汤,我胃好不舒服。」
她胃不好,是早年为了在江氏做出成绩给她那个重男轻女的父亲看,在酒桌上用命拼出来的。
那时候我心疼她。
托了无数关系,找了好几个据说隐世埋名的中医大师。
拿着他们开的方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厨房里守着砂锅开始煮。
文火慢熬,算准了时间,就为了在她八点钟出门上班前,能喝上一碗温度正好的汤。
风雨无阻,两年如一日。
想到以前,真觉得自己好贱。
像个卑微的仆人一样,把她当成女皇供着。
而她一边享受着我的好,一边和温清时卿卿我我。
我没说话,她却觉得我是默认和好了。
她自顾自地说:「晚上我定了滨江景餐厅。」
「我们好久没认真一起吃饭了,上次结婚纪念日也没陪你,就当补过了。」
那是我之前和她说了无数次的餐厅,只是以前她心烦说没空。
我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算是答应:
「行,如果你来了,这个项目我就恢复。」
我不觉得我会见到她,按照以往的套路,温清时必然会缠着她。
她欢喜地笑了,让我下班准时过去。
下了班,我连车库都没下,直接在办公室里磨蹭。餐厅?狗都不去。
正好看到发小群里咋咋呼呼地喊着要去喝酒,我随手发了句:「带我一个。」
群里瞬间炸了。
「我操?屿哥?你号被盗了?」
「怎么了,今晚不回家守着你那个宝贝老婆了?真来假来啊?」
这些年,为了能和江舒薇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我推了所有非必要的应酬,天一黑就往家赶。
这帮发小早就对我这个「恋爱脑」怨声载道。
我靠在椅背上,敲下两个字:「真来。」
群里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嚷嚷着等我过去开场。
我心情甚好地发动车子,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汇入车流。
可就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准备抄近路时。
一辆刺眼的白色保时捷突然从侧方冲了出来,直直地撞向我的驾驶位。
我猛地向右打死方向盘,但车身侧面还是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金属扭曲的巨响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混在一起,我的脑袋重重磕在车窗上。
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顺着额角滑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天旋地转中,我看到对面那辆保时捷的车门打开,温清时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
当他看清驾驶位上是我时,眼神里闪过的惊讶。
随即,那份惊讶迅速被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意所取代。
江舒薇也从副驾驶下来,看到车里的我,和满额头的血,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
冲过来就要查看我的情况。
「阿屿!你怎么样?」
看我额头的血越流越多,她颤抖着就要掏手机打120。
温清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
「舒薇姐,谢屿哥他那么讨厌我,现在知道是我撞了他,他会不会告我啊?我不想坐牢......」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整个人都埋进了江舒薇的怀里。
3.
江舒薇立刻心疼地抱着他,忙不迭地安慰:
「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呢,到时候我会给你出谅解书的,你不会有事的。」
温清时从她怀里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瞥了我一眼,声音更委屈了。
「可是谢屿哥连你给的项目都停了。」
「他要是知道你因为我,连约好的餐厅都没去,他还会听你的吗?」
江舒薇的动作一僵,下意识地朝我看了过来。
她的眼神里全是犹豫和权衡。
她居然真的在考虑,是不是可以不管我。
我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强撑着开口。
「给我打120,我不追究温清时,我保证......」
温清时却抢先一步,用一种天真又恶毒的语气说:
「哎呀,舒薇姐你看,谢屿哥流了好多血哦。」
「我听说啊,这种伤到脑袋的,要是救治不及时,很容易变成植物人的。」
「到时候谢氏怎么办呀?不会要交给你来管吧?」
我顿时感到不妙。
他在诱导江舒薇不给我治疗。
而江舒薇的眼睛倏地亮了。
今天我的强硬,让她意识到江氏受制于谢氏。
可如果我真的成了植物人,如果她能以妻子的身份掌控谢氏......
再看向我时,她的眼神已经变得和看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冷漠得可怕。
我不想死,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哀求:
「江舒薇!我们是夫妻!你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她终于动了,走到我车窗前,犹豫心虚地说:
「阿屿你别急,不会的,我手机没电了。」
「我这就上车充会儿电,充好了马上就给你打120。」
她在撒谎,明明我看着她的手机屏幕亮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回她的车上。
我的心彻底凉了。
温清时冲着我,露出了一个得意又怨毒的笑容。
血液不断流失,我的体温越来越低,这个该死的偏僻拐角,连个人影都没有。
黑暗,正从四面八方将我吞噬。
温清时凑近我说:「谢屿,这次我看你怎么和我争,真可惜,你的妻子也想你死呢。」
他那张总是伪装得纯良无害的脸上,此刻挂着毫不掩饰的、扭曲的快意。
这时发小的电话打来。
天无绝人之路。
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想抬起手指,去点按耳边的接听键。
温清时敏锐地发现了我的动作。
他一把扯下我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狠狠地丢在地上,又抬脚碾得粉碎。
「你别想求救。」
「等着吧,谢屿!今天就算不拖死你,也让你变成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活死人!」
「你放心,谢氏那么大的家业,我会替你好好打理的!」
我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喉咙里一阵腥甜上涌。
我偏过头,轻笑一声,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唾沫。
「呵,你就这么肯定,」
「我......真的死定了?」
温清时觉得我在虚张声势,他他冷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就你现在这个鬼样子?」
「再撑半个小时,神仙都救不了你。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他说得没错,以我现在的失血速度,半小时就是极限。
他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似乎还想再说几句风凉话来欣赏我的绝望。
忽然头顶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不远处突然闪来大片刺眼的车灯,像白昼一样照亮了这个偏僻的拐角。
温清时的脸色瞬间变了。
2
4.
江舒薇也急忙下车,冲到我面前做戏般地要掏手机打120。
「阿屿,你别害怕,我马上叫救护车!」
直升机缓缓降落,扬起漫天尘土。
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疾步冲到我面前,语气焦急:
「少爷,您怎么样了?」
我虚弱地强撑着,声音沙哑但清晰:
「把他们控制起来,报案。」
江舒薇和温清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温清时还想辩解什么,却被保镖们迅速制服。
我终于放心地闭上眼睛,意识陷入黑暗。
作为谢氏的继承人,我的车早就安装了最先进的定位报警系统。
一旦发生碰撞事故,会立即通知谢氏的安保部门。
这两个蠢货以为我真的会死在这个鬼地方?
他们太小看谢家的实力了。
......
我在昏沉中缓缓睁开眼睛,身边传来惊喜的声音。
「少爷,您醒了!」
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到谢家的私人医生李医生正在检查我的体征,旁边还站着几名保镖。
整个VIP病房里静得只能听到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我昏迷多久了?」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三天了,少爷。」
李医生放下听诊器,「您失血过多,幸好抢救及时,现在各项指标都在好转。」
我试图撑起身体,但浑身酸软无力,只能靠着床头。
「江舒薇和温清时呢?」
保镖队长上前一步:「少爷,他们已经在江氏律师的取保下出来了。」
「江氏动用了不少关系,董事长说等您醒来后再做后续处理。」
我冷笑一声,江氏的动作倒是够快的。
病房门被推开,父亲匆忙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心疼。
看到我醒来,他的眼中瞬间湿润。
「儿子,你感觉怎么样?」
父亲走到床边,伸手想摸我的头,但动作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我。
「爸爸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爸,我没事。」
我握住父亲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颤抖。
「谢家的儿子没那么容易死。」
见我安慰,他紧绷的脸庞才松弛下来,但眼中的怒火却烧得更旺了。
「你放心,这次我非得让江家和那个姓温的杂种付出代价!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助理过来。
「爸,这件事我自己动手。」
虽然身体虚弱,但我的头脑依然清醒。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需要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摆脱江舒薇这个毒瘤。
「小王,」我叫来助理,「和江氏项目的解绑到了哪一步?」
助理连忙翻开文件夹:
「少爷,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还剩下几个核心项目因为违约金过高,江氏一直在拖延。」
我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利用这次车祸事件作为筹码,与江氏谈判。」
「告诉他们,要么他们让利毁约,顺利解除剩余百分之二十的合作协议,还有我和江舒薇的婚姻。」
「要么我就把温清时和江舒薇故意杀人的录音公布出去,让她们都去坐牢。」
「明白,我立即去办。」
助理点头表示。
就在助理刚要转身离开时,病房外突然传来江舒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求求你们让我见见阿屿!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权利见他!」
她声泪俱下,哭腔透过厚重的病房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父亲的脸色瞬间铁青,怒不可遏地冲出去呵斥:
「滚!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行车记录仪我看得真真切切你想害死他!」
「爸,求您了!」
江舒薇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颤抖。
「我怀孕了,是阿屿的孩子!我必须要见他!」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父亲皱眉,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我,眼中满是疑问和震惊。
我沉思片刻,淡淡开口。
「让她进来。」
江舒薇红着眼眶走进来,她穿着一身素色长裙,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憔悴不堪。
但我知道,这都是她精心设计的形象。
她一进门就想扑到我床边,被保镖拦住。
「阿屿,你醒了!太好了!」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冷漠地盯着她,语气平静:
「江舒薇,你凭什么觉得这个孩子是我的?」
5.
江舒薇听到我的质问,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哽咽着说:「孩子当然是你的,我们是夫妻,除了你还能是谁的?」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放在以前,或许还能骗得我心软一秒。
但现在,只让我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轻蔑的讥笑。
「江舒薇,收起你那套拙劣的演技吧,我都看腻了。」
「需要我把温清时这些年给我发的那些暧昧照片,一张张投屏到这墙上给你看吗?」
这些年,温清时总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和江舒薇关系缓和的时候。
恰到好处地跳出来,用一张张意有所指的照片,像一把淬了毒的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每一次,我都默默删掉照片,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面对江舒薇。
只因为那时我还想维护这段早就该毁灭的婚姻。
江舒薇瞳孔猛地收缩,满是不可置信。
她显然不知道,温清时背着她还干了这种事。
「不是的,阿屿,你听我解释......」
「够了!」
我直接打断了她的狡辩。
「我不想听。江舒薇,我告诉你,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野种,我都不会承认。」
「除非你现在去做亲子鉴定。」
江舒薇急忙摇头,眼泪混着惊恐一起涌出:
「不行!现在才两个月,做羊水穿刺对胎儿有危险!阿屿,你不能这么残忍!」
我冷漠地看着她,「是吗?」
「那你就自己留着这个孩子。如果你不做鉴定,从今天起,我就当这个孩子不存在。」
我的话彻底击溃了她最后的防线。
「谢屿!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渣男!」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终于撕下了伪装,声嘶力竭地对我大吼。
一直站在旁边忍耐的父亲,听不下去了。
他指着江舒薇,对保镖怒吼:
「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出去!别让她再靠近我儿子半步!」
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撒泼的江舒薇。
她被强行拖走,还在拼命地哭喊:
「阿屿!孩子真的是你的!我发誓!求求你相信我一次......」
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助理小王适时上前,低声汇报:
「少爷,江氏董事长那边刚刚打来电话,已经松口了。」
「愿意在违约金方面做出最大让步。」
「江小姐那边,他们也会想办法让她尽快签字离婚。」
看来,江家也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再保江舒薇,整个江氏都要跟着陪葬。
我疲惫地闭上眼,总算能清净了。
可没想到,助理的下一句话,又让我的神经瞬间绷紧。
「但是......」
小王的语气变得有些迟疑和凝重,
「就在刚刚,温清时那边闹出事了。」
小王把平板递给我,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让我瞬间皱起眉头。
温清时竟然爬上了谢氏大楼的天台,在镜头前声泪俱下地说要自杀。
「各位网友,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哭着说道,「谢屿因为嫉妒我和江舒薇从小的青梅竹马关系,恶意设计陷害我坐牢。」
直播间里弹幕如潮水般涌来,全是对温清时的同情和对我的谩骂。
【心疼小哥哥,不要被资本家欺负!】
【有钱就了不起吗?简直是人渣!】
【温清时加油,我们都支持你!】
观众们纷纷安慰他不要害怕强权,表示都站在他这一边。
温清时在镜头前表现得极其脆弱无助,抹着眼泪继续说:
「面对谢屿这样家大业大的人,我根本无法逃脱。」
「我只能用死来证明清白,让所有人都看清谢氏总裁谢屿的真面目!」
直播间的观众情绪越来越激动,开始号召抵制谢氏集团的所有产品和服务。
【抵制谢氏!人人有责!】
【这种垃圾企业就应该倒闭!】
【温清时,你死了我们帮你报仇!】
满屏都是愤怒的声讨。
小王紧张地看着我,为难地询问:「少爷,现在要马上进行危机公关吗?」
父亲看着平板上的画面,气得咬紧牙关:
「这个王八蛋,竟然敢用这种极端手段来威胁和诬陷谢家!」
直播的观看人数还在疯狂上涨,从几万到十几万,再到几十万。
事态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深吸一口气,示意小王先稳住舆论,然后对他说:「让我和温清时连线。」
电话很快接通,我语气平静地开口:「温清时,你究竟想怎么样?」
温清时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控诉:
「谢屿!谢屿!你还敢和我连线!你这个恶魔!」
「你仗势欺人,毁了我的人生!现在还不肯放过我!」
我发出一声轻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我毁了你的人生?温清时,你是不是忘了,你开车撞我的那条路段,是有监控的?」
他那边瞬间一滞,连哭声都停顿了半秒。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新的说辞,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
「是你提前在我的车上动了手脚,让我的刹车失灵!」
「那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是你设计好要送我进监狱的车祸!」
说完,他又开始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谢屿,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我跟舒薇真的只是朋友,我们是清白的。你就当我求你了......」
他这番颠倒黑白的哭诉,瞬间让直播间的观众心疼得无以复加。
对我的辱骂也变得更加不堪入目。
江舒薇也出现在顶楼,眼眶红肿地冲向温清时,哭着劝道:
「清时!你别做傻事!你下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你别吓我!」
温清时可怜兮兮地看着江舒薇,那眼神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舒薇姐,我不想再害你和谢屿吵架了,也求谢屿不要再折磨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江舒薇听完,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屏幕,对我吼道:
「谢屿!你现在满意了吗?」
「你非要把我和清时都逼死,你才高兴是不是!」
两个在天台的风中瑟瑟发抖,演得跟生离死别的苦情剧主角似的。
而我,就是那个拆散他们的恶毒反派。
现场的警察连忙上前劝说:「两位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激动!」
直播间的观众也被这出戏码彻底点燃了。
【天啊!太惨了!谢屿这个魔鬼!】
【小哥哥你别想不开啊,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我们帮你!】
温清时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脸上划过一丝犹豫,随即用一种大义凛然的语气开了口: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希望谢氏不要再追究那场车祸,那本来就是他设计的。」
「还有,我原本的癌症研究项目,请谢氏恢复投资。」
他顿了顿,声音拔高了几分,充满了神圣感。
「那是癌症患者最后的希望!」
「我和我的团队已经有了明确的研究方向,很快就能研制出平价的抗癌药!」
「不能因为谢屿的私欲,影响那么多等着救命的病人!」
他这番话说得振振有词,慷慨激昂。
直播间瞬间沸腾了。
【我草!原来是抗癌药项目!谢屿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啊!】
【为了自己的嫉妒心,连病人的命都不顾了?】
【抵制谢氏!必须抵制!这种没人性的企业,就该让它破产!】
叫嚣着如果谢氏不答应,他们将发动无限期抵制的声音,几乎要淹没整个屏幕。
看到舆论彻底倒向自己,温清时眼底飞快地闪过得意。
他转向镜头,假惺惺地问我:「谢屿,你答应吗?」
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嘈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温清时,你以为用舆论和你的烂命就能拿捏我?」
「不好意思,这两样东西,我都不在乎。」
他脸上的悲情面具瞬间龟裂,恼怒地正想煽动观众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弹幕里,突然飘过一条加粗的评论:
【都别吵了!快去看谢氏集团的官方微博!刚发的!】
【卧槽!大家快去看谢氏刚发的微博!】
【有重要消息!】
6.
我看着直播间里观众们纷纷涌向谢氏官方微博,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等了这么久,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谢氏官方微博刚刚发布的长文,标题赫然是:《关于温清时先生的真实面目》。
文章开头就是一段清晰的监控视频——正是那场车祸的完整画面。
视频里,温清时站在我的车旁,眼睁睁看着我在车里半死不活,还得意洋洋的说话。
紧接着,是他大学期间和室友的聊天记录截图。
「江舒薇那个傻婊子又给我打了十万,哈哈哈,她还真以为我会娶她。」
「上都上腻了,还天天缠着我,烦死了。」
「不过她家有钱,先利用着吧。」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锤死了他和江舒薇不清白的关系。
还列举了他所谓的癌症研究项目的资料,大部分数据都是从国外论文里直接复制粘贴的。
甚至连错误的拼写都一模一样。
直播间的风向瞬间逆转。
【我草!这是什么人渣!】
【见死不救?学术造假?温清时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骗子!我们都被他骗了!什么狗屁抗癌英雄,就是个人渣!】
温清时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辱骂,瞬间慌乱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怎么会被我挖得一干二净。
「不!都是假的!是谢屿伪造的!你们不要信!」
他对着镜头声嘶力竭地嘶吼。
但没人再相信他了。
江舒薇震惊地盯着手机屏幕,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那些聊天记录温清时发给好友不少江舒薇的私密照片。
虽然关键部位打了码,但江舒薇的脸打了码。
但是她还是认出了,那是她。
「温清时!你居然这样对我!」
「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在背后这么说我!还给别人发我的那种照片!」
「温清时,你不是人!」
江舒薇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通红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温清时此时已经顾不上她了,他拼命地对着直播间大喊:
「都是ai合成的,你们不要相信!」
江舒薇崩溃地尖叫,冲上去死死扯住温清时的手臂。
「你给我一个解释!」
温清时烦躁到了极点,一把甩开她,破口大骂:
「解释什么?发了就发了!」
「拍的时候,你自己不也挺高兴的吗?叫得那么浪!」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江舒薇的怒火。
她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温清时脸上:
「你混蛋!」
直播间的网友已经彻底看清了他们的嘴脸。
【奸夫淫妇!恶心!】
【跳啊,怎么不跳了?我们等着你跳呢!】
【还污蔑人家谢氏总裁,哪件事冤枉了你?】
看到网友倒戈的言论。
温清时知道自己完了,一切都完了。
7.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反手就对着江舒薇的脸左右开弓。
「贱人!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他妈为什么要送我车!为什么要招惹我!」
他一边打一边怒吼,彻底陷入癫狂。
江舒薇被打得晕头转向,嘴角渗出血丝,她又惊又怒,猛地用力一推。
两人本就站在天台边缘。
这一下,双双失去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温清时,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身前的江舒薇。
想把她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然而,巨大的惯性之下,他非但没能稳住身形,反而扯着她。
两人一同化作断线的风筝,从高楼顶端坠落了下去。
温清时的命真大,从三十多层楼摔下去,居然还留了一口气。
不过也就是一口气而已。
医生说他现在是植物人状态,脑死亡的几率很大。
而他的家人听说他做的那些事后,直接放弃了治疗,让医院停掉了所有维生设备。
「自生自灭吧,我们家没有这种儿子。」
他母亲在病房里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家里因为温清时这件事被不少人人肉出来。
她还有两个儿子,不想再管这个祸害家里的温清时。
至于江舒薇,她就没那么幸运了。
做了温清时的人肉垫背,摔得更惨。
当场就没了气息,死相极其凄惨,血肉模糊得连警察都不忍直视。
江舒薇的父母在收敛了女儿的尸体后,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办,就匆匆火化。
仿佛想要抹去这个给家族带来奇耻大辱的女儿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我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讽刺的很,江舒薇和温清时费尽心机想要搞垮的谢氏集团。
不但没有受损,反而因为这件事获得了更多同情和支持。
我们的股价在短短几天内暴涨了30%,订单量翻了一番。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为了她的真爱而死,我也终于从这场荒唐的婚姻中解脱。
夜风吹过,带走了烟雾,也带走了那些纠缠不清的过往。
那段被背叛和欺骗填满的婚姻。
最终,都化作了谢氏集团财务报表上,一道漂亮的上扬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