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咳一声,裴文照立刻坐直身子:“那个……迟玉啊,你之前不是说老家还有奶奶要照顾吗?要不你先……”
“你要赶我走?”
迟玉的眼泪说来就来,连声音都带着哭腔:“我跨越三千公里来找你,生怕你在末世出事,现在你却要赶我走?”
她猛地拉开车门:“好,是我自作多情,我这就走!”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竟然在车速60码的时候直接跳下了车!
2
当晚,裴文照以小姑娘在本地没有人照顾为由,留在医院照顾她。
而我,独自站在40度高温的马路边,等了整整半小时,才等到裴文照的助理开车来接我。
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我几乎认不出这个曾经温馨的住所。
从窗帘到桌布,从婴儿房改成的电竞室,处处都透着陌生的气息。
记得不久前,我和裴文照还依偎在沙发上,讨论着要给未来的宝宝准备什么颜色的婴儿床。
如今,这个家已经面目全非。
持续的高温让我头晕目眩,我虚弱地倒在沙发上:“王妈,给我倒杯水。”
谁知那个保姆竟将滚烫的开水重重砸在茶几上,溅起的水花烫红了我的手臂。
“夫人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娇气?”王妈叉着腰,一脸不屑:“就您这样的,等末日来了可怎么活?”
我强忍怒火:“不想干就滚。”
这个保姆是迟玉介绍来的亲戚,仗着有人撑腰,比主人还嚣张。
我向裴文照提过好几次要辞退她,最后都不了了之。
晚上裴文照回来时,王妈立刻凑上去告状:“裴总啊,这娶媳妇就得娶贤惠的,您现在惯着她,等末世来了可怎么办?”
“我在乡下见得多了,这种女人就是欠管教,您要是狠下心来治一治,保准她服服帖帖的。”
我屏住呼吸,等着裴文照发火。
谁知楼下只传来他轻飘飘的一句:“怎么治?”
心脏像被狠狠揪住,疼得我几乎窒息。
我居然还对这种人抱有期待?
迟玉适时插话:“王姨别乱说,人家夫妻感情好着呢。再说这种话我可要生气了。”
“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王妈立刻接话。
两人一唱一和,把我逼到绝境。
可裴文照就像没察觉似的,反而埋怨迟玉:“你非要回来住,在家多不方便,要是……”
小姑娘立刻带着哭腔:“我怕你不要我了……”
“等我把末日物资准备好就走,”她抽抽搭搭地说,接着传来衣服摩擦声。
半晌又任性道:“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不许赶我。”
整晚别墅里都回荡着机械键盘的敲击声。
直到中午,裴文照才来敲门:“阿倦,下楼吃饭吧。”
餐桌上摆满了我爱吃的菜。
“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我特意早起做的,”他笑着说:“给个面子?”
“那你昨晚……”
话没说完,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怎么红了?都怪我昨天只顾着照顾迟玉,我去拿医药箱!”
他表现得和从前一样体贴。
要不是亲耳听见,我都要以为是自己幻听。
我刚要动筷,迟玉却一屁股坐在主座上。
就在我夹菜时,她突然拿起筷子,‘啪’地打在我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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