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礼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向她:“上车。”
随愿扫了他一眼,弯腰上车。
她上车后,江宴礼绕回主驾驶上车系好安全带:“地址。”
“云间别墅。”随愿给自己也系上安全带,声音平静的回答。
车子启动,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江宴礼余光扫了眼她,轻声问:“想听什么歌?”
随愿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我没听过歌,一般都是财经报道或者新闻。”
上班的路上她从来没有放过歌,只有跟茉茉在一起时,车里才会有音乐。
江宴礼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不过显然,这个时候听她说的那些只会让气氛更加的尴尬。
他手指轻点屏幕询问:“轻音乐可以吗?”
“可以。”随愿对听什么歌没有什么要求。
舒缓的音乐在车内响起,随愿扭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出神。
等红绿灯的间隙,江宴礼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的几次接触下来,他总觉得随愿这个人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她好像藏了很多的事情,把自己伪装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随家的事情他早就在结婚前去调查过了,她一个女人,能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真的很厉害了。
想来是因为肩上的担子才塑造了现在的她。
随愿虽然没有看他,但是能感觉到他在打量她,她动了动身子转头:“你看着我做什么?”
江宴礼眉头微微上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名下有好几套房子,婚后你想住在哪里?”
他话落,随愿表情淡淡的回了句:“都行。”
她对住的地方也没要求,带上妹妹就行。
“好。”江宴礼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随愿也不说话,车子就这样一路无言的开到了云间别墅。
车停好后,江宴礼刚打算解安全带,就听随愿说:“你别下来了,我去叫茉茉,很快。”
他抬起来的手重新放下,一声好还堵在嗓子眼没说出来,车门就被重重的关上。
江宴礼从车窗里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倏的笑了。
长这么大,除了他家里人,她倒是第一个跟他这么说话的,不过,现在也是家人了。
随愿可没有功夫管他是怎么想的,她按了指纹进屋,扬声道:“茉茉。”
她声音落下,楼上传来脚步声,随茉抱着花卷出现在楼梯口。
“姐姐。”
随愿抬头看去,从楼上下来的人身上穿着件娃娃领的连衣裙,头发散在脑后,清澈灵动的眼里含着笑意,像个瓷娃娃一样。
她的目光落在随茉怀里的娃娃身上:“咱们去吃饭,就不带花卷了吧。”
随茉犹豫了瞬,虽然舍不得,但是想到今天是跟姐姐第一次去江家,不能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然会让姐姐难做的。
“好,我听姐姐的。”
把花卷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她轻轻的拍了拍:“花卷,我跟姐姐去别人家做客,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等我们。”
随愿没有催她,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她。
跟花卷说完话,随茉又跑到厨房去找刘妈:“刘妈,我跟姐姐要出门了,你在家好好的。”
刘妈听着随茉的交代,满面笑容的应了声:“好,刘妈记住了,大小姐,二小姐早点回来。”
“知道了。”随茉轻快的应了声,走到随愿身边:“姐姐,我们走吧。”
“好。”随愿牵着她,一起出了门。
走了没几步,随茉小声的在她耳边问:“姐姐,你跟江宴礼领了证,我是不是应该叫他姐夫。”
随愿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点头:“嗯,不过你要是不想叫也没什么。”
车上,江宴礼的手机里传来调侃的声音:“哥,恭喜啊,终于有人要你了。”
那幸灾乐祸的声音,江宴礼表示没有从哪里听出恭喜。
“什么时候回来?”他看了眼视频里的江肆野,拧着眉头。
江肆野穿着红色的赛车服,靠在银色的跑车前,神色散漫:“月底吧。”
“发朋友圈记得屏蔽爸妈,不然又要为你担心了。”江宴礼叮嘱。
他这个弟弟是什么刺激玩什么,一年前玩赛车把腿摔骨折了,差点没把爸妈吓死。
让他不玩他肯定是做不到的,只能让他多注意安全了。
“放心了哥,回国前最后一次了,话说,我嫂子人怎么样啊?”江肆野桃花眼上扬,唇角带着笑意。
江宴礼余光看见走过来的姐妹俩人,敷衍的说了句:“见了就知道了,先挂了。”
挂了电话,江宴礼下车看见随愿身边的女孩,眼里有些诧异,没想到随愿的妹妹跟她相差这么大。
不过又觉得理所应当,她在外面冲锋陷阵就是为了妹妹,所以妹妹被养的娇一些也正常。
“姐夫。”随茉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软软的叫了声。
她松了口气,幸好这江宴礼确实长得好看,跟她的姐姐在外貌上还是十分相配的。
因为市面上并没有江宴礼的照片,所以她一直有些担心,他会不会长的很丑。
还好,长得不丑,跟清词哥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勉强能配上她姐姐。
江宴礼打开后座的车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些:“嗯,茉茉,上车吧。”
随茉点点头,小声的说了句谢谢,然后上车。
有她在,随愿也不想坐在副驾驶,就跟她一起坐在后座。
江宴礼没说什么,转身上车朝着江家开去。
江家。
宽大的曲水流觞桌前,江见疏脊背挺拔的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本书看着。
一旁的妻子沈萦初手里拿着好几条项链走过来:“老公,你看看我戴那个比较好?”
江见疏抬头,伸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温声给出建议:“带珍珠的吧,跟你今天的衣服比较搭。”
“行,你帮我戴。”沈萦初走到他身旁,将手里的项链递过去。
江见疏放下手里的书,从椅子上起来让她坐下,伸手给她戴项链。
“一想到江宴礼有人要了,我就开心。”沈萦初笑着说。
眼看着都奔三十的人了,迟迟没有女朋友,她担心了好久,都害怕自家儿子是不是喜欢男人。
但后来发现他对男人女人都好像没什么想法,本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突然给了她一个惊喜。
“儿孙自有儿孙福。”江见疏给她戴好项链,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
沈萦初靠在椅背上,幽幽道:“那人家网上现在都还说没有儿孙我享福呢,早知道不生了,一生,生两个儿子,都怪你。”
当初生了江宴礼后,她本来是想要个女儿的,谁知道又生了江肆野那个讨债鬼。
整日不回家,人见人憎,狗见狗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