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代码：我在末世刷 BUG》第 1 章：雨夜 BUG
2077 年 7 月 15 日，星海市的雨下得跟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似的。
林野缩在 “全家优选” 便利店的玻璃门后，盯着手机屏幕上 HR 刚发来的消息出神。那行 “经公司研究决定，您已被优化” 的宋体字，在惨白的屏幕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顺手点开余额宝，三位数的余额像个嘲讽的表情包，让他忍不住对着空气比了个中指。
“优化个屁，不就是裁员吗？玩什么文字游戏。” 他嘟囔着把手机揣回裤兜，雨水顺着额前的碎发滴下来，在洗得发白的 T 恤上晕出深色的圆点。作为一个在 “福报厂” 卷了五年的程序员，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 毕竟当 AI 开始写代码，人类码农就成了随时可替换的零件，还是带 bug 的那种。
便利店的暖光灯照着货架上的临期便当，林野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正纠结是买个最便宜的饭团还是干脆啃干面包，收银台后的大姐突然 “哎哟” 一声。
“搞什么啊这是？” 大姐拍着老式收银机，那台用了快十年的机器屏幕突然变成刺眼的白屏，紧接着发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冒出缕青烟。几乎是同时，店里的灯管开始疯狂闪烁，像迪厅里故障的彩灯，暖黄和惨白的光交替打在货架上，把 “第二件半价” 的标牌照得忽明忽暗。
林野下意识掏出手机想拍个朋友圈吐槽，却发现屏幕黑得像块板砖，按了半天电源键毫无反应。他抬头看向窗外，原本川流不息的街道突然静得诡异 —— 所有汽车都停在路中间，车灯齐刷刷熄灭，只有雨刮器还在徒劳地左右摆动，像一群抽搐的僵尸。
“怎么回事啊？停电了？” 有个穿西装的大叔举着同样黑屏的手机凑到门口，话音刚落，天边突然炸开一道淡金色的闪电。不是普通闪电那种刺目的白光，而是像融化的黄金水，慢悠悠地在乌云里流淌，把整片天空染成了诡异的香槟色。
“我靠，这特效值五毛不？” 林野忍不住嘀咕。他见过公司年会的 LED 屏，见过元宇宙里的虚拟烟花，但没见过现实世界能调出这种颜色，简直比他用了三年的显卡渲染得还离谱。
下一秒，金色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不是透明的雨滴，而是带着淡淡光泽的颗粒，像被打碎的星星，落在玻璃上发出 “嗒嗒” 的轻响。林野伸手推开门，一片金雨扑面而来，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还带着点酥麻感，像是冬天摸了化纤地毯后的静电，却又更温柔些。
街上的人都懵了，有人张开嘴接，有人举着黑屏的手机想拍，还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兴奋地跳起来：“是灵气！小说里的灵气复苏！”
林野正想笑这丫头中二病晚期，脑袋突然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他踉跄着退回到便利店里，扶住货架才没摔倒。耳边的雨声、人声、汽车喇叭声（虽然车都熄火了）突然变得很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你没事吧小伙子？” 收银大姐扶了他一把，她的脸色也白得吓人，“我头好晕……”
不止他们俩，店里所有人都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连刚才兴奋的小姑娘都蜷在角落，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林野咬着牙想撑住，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尖锐的嘶鸣吵醒。
不是闹钟，不是汽车喇叭，而是像指甲刮过玻璃，又混杂着某种昆虫振翅的声音，尖锐得能刺穿耳膜。林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趴在货架旁，身上落了好几片金色的雨粒，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结晶，一摸就化成了水。
店里的灯还在闪，但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不少，金色的雨还在下，只是没刚才那么密集了。那个穿西装的大叔正趴在地上，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奇怪的是，他的西装后心破了个大洞，暗红色的液体正顺着瓷砖缝往林野这边流。
“大叔？你摔着了？” 林野撑着货架站起来，腿还有点软。刚走两步，眼角余光瞥见货架后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动。
那玩意儿大概半米长，拖着油光锃亮的甲壳，六条带倒刺的腿在地板上刮出 “沙沙” 的声响。林野的瞳孔猛地收缩 —— 是蟑螂，但绝对不是他以前在出租屋踩死的那种小玩意儿。这体型，这泛着金属光泽的外壳，简直是蟑螂界的姚明，还是练过健美的那种。
更恐怖的是，这只巨型蟑螂正低着头，对着西装大叔的后背啃噬，每一口下去都能撕下一块带血的布料，甲壳上沾着的红色肉块清晰可见。
“我操！” 林野吓得差点咬掉舌头。他不是没见过血腥场面，公司团建去农家乐看过杀猪，但那是在预期之内的。现在一只本该在下水道里的虫子，当着他的面啃人，这画面冲击力比恐怖片里的 jump scare 强一百倍。
收银大姐早就缩在柜台底下，捂着嘴不敢出声，浑身抖得像筛糠。那只蟑螂似乎听到了林野的喊声，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对复眼 —— 不是黑褐色，而是浑浊的乳白色，像两颗发霉的玻璃珠，死死地盯住了他。
林野的心跳瞬间飙到 180，腿肚子转筋，脑子里一片空白。跑？腿不听使唤。反抗？他手里只有刚才没舍得买的饭团。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空气中好像漂浮着什么东西。
不是金色的雨粒，而是更细、更淡的蓝色线条，像没擦干净的粉笔灰，又像电脑屏幕上没渲染好的粒子特效。这些线条在蟑螂周围特别密集，缠绕着它的甲壳，甚至钻进了它的复眼里。
更离谱的是，当他集中注意力去看的时候，那些线条突然组成了一行行他无比熟悉的东西 —— 代码。
【物种：变异美洲大蠊】
【等级：F】
【状态：饥饿】
【核心代码：外壳防御模块（加载进度 70%），口器攻击模块（运行中），复眼感知模块（错误：光线过滤失效）】
【漏洞提示：腹部节间膜处防御代码未闭合，防御值：1】
林野懵了。他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被裁员的打击太大，出现了幻觉。但那些蓝色的代码就悬浮在半空，字体还是他最常用的 Consolas，连行间距都跟他写代码时设置的一样。
那只蟑螂已经爬了过来，六条腿敲打着地板，发出 “哒哒哒” 的声响，像有人在用指甲盖弹钢琴，却听得人头皮发麻。它的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林野甚至能闻到它身上那股混合着铁锈和腐烂菜叶的恶臭。
“防御值 1？” 林野的程序员本能突然压过了恐惧。在他写的游戏代码里，防御值 1 就意味着一碰就碎，跟纸糊的没区别。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蟑螂的腹部，那里果然有一圈颜色较浅的软甲，跟周围油亮的硬壳格格不入。
没时间犹豫了。林野抓起旁边货架上的金属保温杯 —— 还是公司发的十周年纪念品，印着 “奋斗者为本” 的那种 —— 用尽全身力气朝蟑螂的腹部砸了过去。
“砰” 的一声闷响，保温杯像砸在熟透的西瓜上，那圈软甲瞬间凹陷下去，墨绿色的体液喷溅出来，溅了林野一裤腿。那只蟑螂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六条腿胡乱地蹬着，在地板上画出几道绿色的痕迹，挣扎了十几秒就不动了。
林野喘着粗气，握着保温杯的手还在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刚才被蟑螂体液溅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像是被开水烫过。他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却发现伤口处竟然浮起了一个半透明的蓝色方框，跟刚才看到的代码框一模一样。
【检测到未知生物体液入侵】
【启动紧急修复程序 v0.1】
【修复进度：1%…5%…】
林野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刚才还红肿的伤口很快就只剩下一点淡红色的印记，连疼痛感都消失了。他试着动了动手指，灵活得很，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 这是啥情况？” 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小姑娘说的话 —— 灵气复苏？
便利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叫，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林野探头往外看，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保温杯扔了。
街上已经彻底乱套了。一只体型像狮子那么大的流浪猫正蹲在一辆轿车顶上，嘴里叼着一根扭曲的钢筋，咔嚓咔嚓地啃得正香，车皮被它抓出了几道深深的爪痕。马路对面的梧桐树上，枝叶疯长，根须像无数条绿色的蛇，钻进旁边写字楼的窗户里，把整栋楼缠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粽子。
有个穿背心的壮汉，刚才还在路边抱怨手机坏了，现在正一拳砸向一辆熄火的公交车，“哐当” 一声，厚实的铁皮竟然被砸出了一个凹坑。他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兴奋地大喊：“我操！老子这是练出铁砂掌了？”
林野的大脑像被格式化的硬盘，一片空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死透的变异蟑螂，再看看那些还在漂浮的蓝色代码，突然觉得被裁员这件事，好像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街角的医院大楼吸引了。那里的灯光还亮着，但门口聚集了好多人，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人抬着担架往里面跑。一道微弱的白光从住院部的窗户里透出来，像冬天里的暖气片，带着点温暖的感觉。
林野不知道的是，在那扇窗户后面，市立医院的护士苏清颜正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她的手心刚才冒出了一团淡绿色的光晕，把那个被倒塌货架砸伤腿的老太太的伤口治好了。但代价是，她低头时，从护士站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原本乌黑的头发，有一缕已经变成了刺眼的银白色。
“清颜，快来！302 床的病人不行了！” 同事的喊声让她回过神，她赶紧把那缕白发塞到护士帽里，抓起听诊器跑向病房，没注意到自己手心里还残留着几个淡蓝色的光点，正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雨还在下，金色的，温柔的，却带着毁灭一切规则的疯狂。林野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世界，摸了摸左手背上那个已经消失的代码框，突然觉得自己这程序员的技能，好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至少，下次再遇到这种 bug，他知道该怎么 debug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