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代码：我在末世刷 BUG》第 4 章：ICU 的代码幽灵
林野的消防斧卡在变异巨蛇的七寸时，终于明白医院为什么要把 ICU 设在高层 —— 不是为了安静，是为了在这种时候能多争取点逃命的时间。
墨绿色的蛇血顺着斧刃往下滴，在 ICU 洁白的地板上洇出一朵朵诡异的花。这玩意儿是从通风管道里钻出来的，原本可能只是条普通的菜花蛇，现在却长得像条小型鳄鱼，鳞片泛着金属般的冷光，被劈开的伤口处正蠕动着淡红色的肉丝，试图重新愈合。
【物种：变异王锦蛇】
【等级：E】
【核心代码：肌肉纤维强化（+300%），再生模块（初级）】
【漏洞：再生速度与体温成反比（当前体温 38℃）】
“找冰！快找冰！” 林野吼得嗓子发哑。他整条胳膊都在抖，斧头被蛇身死死缠住，像被液压钳夹住，每动一下都能听见骨头摩擦的咯吱声。刚才这畜生从天花板掉下来时，一口咬断了监护仪的电线，电火花噼啪作响时，他清楚看见蛇鳞下浮着淡红色的代码，像劣质游戏里没渲染好的模型。
苏清颜反应最快，抓起旁边冰桶里的冰袋就往蛇头上砸。这是给高烧病人物理降温用的，袋里的冰块还冒着白气，砸在蛇眼上时，那畜生猛地抽搐了一下，缠绕的力道明显松了。林野趁机发力，消防斧又往下劈进两寸，蛇血喷得他满脸都是，腥甜的气味呛得人想呕吐。
“再砸！左边那只眼！” 林野盯着代码框里跳动的数字 —— 蛇的体温降到 36℃，再生进度条已经卡成了 PPT。苏清颜会意，抓起剩下的冰袋精准砸向蛇的左眼，透明的晶状体瞬间蒙上白霜，那畜生发出一声震耳的嘶鸣，终于松开了身体。
林野连滚带爬地后退，胳膊上已经勒出了三道深紫色的印子，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破裂，像爬满了暗红色的蚯蚓。他喘着粗气看向蛇尸，发现那道被劈开的伤口果然不再愈合，边缘结着层白霜，像被冻住的肉冻。
“原来这玩意儿是冷血动物加强版啊。”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觉得程序员的知识储备还挺百搭 —— 连对付变异蛇都能用得上热力学原理。
ICU 里一片狼藉。三张病床倒了两张，监护仪的屏幕碎成蛛网，点滴架像被揉过的吸管般扭曲，最靠窗的那张床上，原本昏迷的老人不知何时没了呼吸，胸口有个碗大的血洞，边缘残留着锯齿状的咬痕，显然是被蛇先啃死的。
穿校服的小姑娘缩在墙角的储物柜上，抱着膝盖咬着嘴唇，眼泪把脸上的泥痕冲成了小溪，却死死憋着不敢哭出声。刚才蛇扑过来时，是林野把她举到了柜子上，现在她脚边还挂着条沾血的校服裙边，那是被蛇尾扫到撕裂的。
“没事了，它死透了。” 苏清颜走过去想扶她下来，刚伸出手就踉跄了一下，脸色白得像 ICU 的床单。林野这才注意到她的防护服袖子破了道口子，小臂上有两道细细的血痕，正渗着血珠，而她的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像是长时间泡在冰水里。
“你被咬了？” 林野赶紧抓过她的胳膊查看。伤口不深，但周围的皮肤已经泛起淡淡的灰黑色，像生了霉的面包。更奇怪的是，他能看见一缕缕黑色的代码正顺着血液往上游走，像钻进肉里的墨汁。
【检测到异种代码入侵：蛇毒（神经麻痹型）】
【关联目标：苏清颜（生命力指数 72→68→65）】
【漏洞：可被高活性灵气中和（当前环境灵气浓度 12%）】
林野心里一紧，抓起旁边没倒的点滴架，把上面的输液管扯下来攥在手里 —— 这玩意儿里还有半瓶葡萄糖，现在可不是输液的时候。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制氧机上，那台机器还在嗡嗡作响，显示屏上跳动着 “氧气浓度 93%” 的绿色数字。
“清颜，帮我个忙。” 他把输液管的针头拔掉，用牙齿咬开另一端的接口，“把你那治愈的光弄出来，越亮越好。”
苏清颜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举起手。淡绿色的光晕从她掌心升起，比在救护车上看到的更亮些，像捧着团融化的薄荷糖，只是这团光里缠绕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银丝，就像掺了杂质的玉石。
“对准这个管口。” 林野把输液管凑过去，果然看到那些淡绿色的光晕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蓝色代码，像萤火虫一样往管口里钻。他又把制氧机的出氧口拧下来，对准输液管的另一端，“老王，帮我按住她，别让她动。”
司机老王这才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赶紧扶住苏清颜的肩膀。他手里还攥着那个便携式急救灯，此刻正照在苏清颜的脸上，把她额角渗出的冷汗照得晶莹剔透。
林野盯着那些流动的代码，右手虚虚罩在输液管上方，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过滤蛇毒代码，保留治愈因子，混合氧气分子……” 这操作比写嵌套循环还费劲，感觉脑子里的神经都在冒烟。
【正在执行自定义编译：灵气提纯程序 v0.1】
【编译进度：30%… 警告：存在语法错误… 修正中…】
淡绿色的光晕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像接触不良的灯泡。苏清颜闷哼一声，脸色更白了，原本缠绕在光晕里的银丝变得更粗，甚至有几缕钻进了她的袖口。林野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代码报错了？
“坚持住！就差一点！” 他急得额头冒汗，突然想起以前调试程序时的诀窍 —— 删繁就简。他放弃了复杂的过滤指令，只专注于一个念头：“把黑色代码拽出来！”
奇迹发生了。那些蓝色的代码突然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纷纷聚集到黑色代码周围，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输液管里的液体开始冒泡，原本透明的葡萄糖水变成了淡金色，像掺了蜂蜜的汽水，还冒着细小的气泡。
【编译成功：临时解毒剂（持续时间 15 分钟）】
【效果：中和神经毒素，生命力指数回升至 70】
林野赶紧拔掉制氧机接口，把输液管的端口凑到苏清颜的嘴边：“快喝下去！”
淡金色的液体带着点甜腥味，苏清颜喝了两口就呛得咳嗽起来，但眼里的迷茫很快褪去，小臂上的灰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指尖也慢慢恢复了血色。只是她的头发里又多了几缕银丝，在急救灯的照射下闪着银光，像落了层霜。
“这…… 这是什么魔法？” 老王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急救灯差点掉地上。
“不是魔法，是代码。” 林野瘫坐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刚才那波操作比砍十条蛇还累，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的代码线条都开始发虚，“这灵气就像没写完的程序，到处都是 bug。”
苏清颜摸着自己的头发，突然 “呀” 了一声。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化妆镜，那是面折叠式的便携镜，此刻正映出她苍白的脸和鬓角的白发。她的嘴唇哆嗦着，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仰着头不让它掉下来。
“这是…… 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颤抖地划过那缕白发，“我以前不会这样的……”
林野看着她掌心残留的绿色光晕，代码框突然自动弹了出来：
【苏清颜：治愈异能 v1.2】
【基础功能：修复生物组织（效率 + 30%）】
【副作用：每使用 100 点灵气，消耗自身 5 点细胞活性（当前活性值：61/100）】
【隐藏代码：细胞分裂加速（疑似外星程序片段）】
“细胞活性……” 林野突然想起公司体检报告里的细胞衰老指数，“你这能力是在透支生命力，就像手机开了高性能模式，跑得越快耗电越狠。”
苏清颜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镜面的裂纹上，像摔碎的星星：“那我以后是不是会变成老太太？” 她才二十五岁，昨天还在跟同事讨论新买的防晒，现在却看着自己的白发发呆，那模样让林野心里像被塞了团湿棉花，又闷又沉。
“不会的。” 他抓起那根输液管，管底还剩点淡金色的液体，“你看，这玩意儿能中和副作用，说明有办法修复。就像程序出了 bug，总能找到补丁。”
话音刚落，走廊里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是人的脚步声，是某种坚硬物体敲击地面的 “咚咚” 声，还夹杂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老王猛地关掉急救灯，ICU 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金色雨丝透进微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是…… 是那东西！” 老王的声音在发抖，他指着门缝，那里正渗进一缕青灰色的雾气，带着股消毒水和腐肉混合的怪味。
林野握紧消防斧凑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 走廊尽头站着个两米多高的 “东西”，原本应该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现在却像被过度拉伸的橡皮泥，四肢关节反向扭曲，皮肤青得发灰，手里拖着根钢筋，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划出火星。最吓人的是它的脸，半边脸颊已经烂没了，露出森白的牙床，眼球挂在眼眶外面，随着动作晃来晃去。
【物种：灵气污染者（医生形态）】
【等级：E+】
【核心能力：金属操控（初级）】
【代码特征：人类基因链断裂 + 金属融合（稳定性极差）】
【致命漏洞：右脑垂体处未完全融合（防御值：0）】
“这玩意儿还带装备的？” 林野倒吸一口凉气。这污染者比刚才的蛇难对付多了，钢筋在它手里像面条一样被揉成圆环，又突然弹开变成尖刺，显然是觉醒了异能的倒霉蛋。
“它在找活物。” 苏清颜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那污染者突然停下脚步，挂在眼眶外的眼球转向 ICU 的方向，显然是听到了动静。
林野看着它手里的钢筋，又看了看墙角的制氧机，突然有了主意。他示意苏清颜和老王带着小姑娘躲进储物柜，自己则抓起那根输液管，往里面灌了半管氧气，然后摸到消防斧，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嘿！丑八怪！” 他故意大喊一声，把输液管往地上一扔，同时按下打火机 —— 那是他昨天在便利店顺手揣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氧气遇到明火，“轰” 的一声炸开淡蓝色的火焰。污染者被火光逼得后退半步，嘶吼着举起钢筋砸过来。林野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的同时，消防斧朝着它的右脑勺劈下去 —— 那里的代码显示防御值为 0，就像没设防的数据库后门。
“铛” 的一声脆响，斧刃竟然被弹开了！林野愣住的瞬间，污染者的钢筋已经横扫过来，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他像被卡车撞了一下，倒飞出去撞在监护仪上，疼得眼前发黑，骨头好像都断了。
【检测到剧烈撞击：肋骨疑似骨裂】
【紧急修复程序启动失败（灵气不足）】
【生命力指数：58→55】
“林野！” 苏清颜从柜子里冲出来，淡绿色的光晕瞬间笼罩住他的肩膀。林野感觉一股暖流涌过来，疼痛减轻了不少，但他清楚地看到，苏清颜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缕，像突然落了场雪。
污染者嘶吼着扑过来，钢筋带着风声砸向苏清颜。林野挣扎着推开她，自己却被钢筋擦到胳膊，防护服瞬间被划开，皮肉翻卷着露出白骨，鲜血喷了苏清颜一脸。
“你找死！” 林野眼睛红了。他看着苏清颜脸上的血珠，看着她越来越白的头发，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隐藏代码 —— 外星程序片段？
“去你妈的外星程序！” 他抓起地上的碎玻璃，用尽全身力气扎向污染者的眼球。那玩意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钢筋脱手掉在地上。林野趁机扑上去，双手死死按住它的脑袋，用尽全力把消防斧往右脑勺的位置砸 —— 一次，两次，三次……
墨绿色的液体混合着脑浆溅了他一脸，污染者的身体终于软了下去，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林野瘫坐在尸体旁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肩膀和胳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更让他心惊的是苏清颜的状态 —— 她的头发已经白了近一半，像顶着团蒲公英。
【苏清颜：细胞活性值 49/100】
【警告：持续下降中】
“别用能力了！” 林野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再用你真要出事了！”
苏清颜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眼泪混着血珠往下掉：“可是你在流血……”
“流点血死不了！” 林野吼道，声音却突然软下来，“我皮糙肉厚，比你耐造。” 他扯下自己的 T 恤，胡乱缠在胳膊上，血很快渗了出来，染红了布条。
老王哆哆嗦嗦地递过来半瓶水：“先…… 先止血吧。” 窗外的金色雨还在下，透过破碎的窗户飘进来，在空气中划出淡金色的轨迹，像无数根细线连接着天与地。
林野看着那些雨丝，突然有了个主意。他拉着苏清颜走到窗边，指着飘进来的雨粒：“你试着吸收这个，别直接用治愈，就像…… 给手机充电。”
苏清颜犹豫着伸出手，淡绿色的光晕再次亮起。这一次，那些金色的雨粒像被磁铁吸引，纷纷钻进光晕里，她掌心的代码框开始闪烁：
【吸收环境灵气：+3…+5…】
【细胞活性值：49→51→53】
“有用！” 林野眼睛亮了，“你看，不用透支自己也能恢复，就像把手机插上充电器。”
苏清颜看着自己的掌心，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带着点庆幸：“真的…… 真的有用……” 她的白发没有变黑，但至少不再继续变白，像暂时按下了暂停键的视频。
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从柜子里爬出来，递过来块皱巴巴的巧克力 —— 那是她藏在书包里的。林野接过来掰成三块，塞给苏清颜最大的那块：“补充点能量，程序员都知道，续航最重要。”
苏清颜咬着巧克力笑了，嘴角沾着点棕色的糖渣，在金色的雨光里，那笑容像蒙尘的星星，终于重新亮了起来。林野看着她鬓角的白发，突然觉得这场末日或许也没那么糟 —— 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在 debug。
走廊深处传来更多的嘶吼声，还有玻璃破碎的脆响。林野把消防斧扛到肩上，苏清颜握紧了手里的输液管，老王捡起那根钢筋，小姑娘则抓着林野的衣角。四个人的影子在 ICU 的地板上叠在一起，被窗外的雨丝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像一行行正在运行的代码，在未知的程序里，倔强地向前延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