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代码：我在末世刷 BUG》第 10 章：结界边缘的红代码
林野是被冻醒的。
军用帐篷的帆布挡不住灵气雨的寒气，冰凉的雨水顺着帐篷缝隙渗进来，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浸湿了他的裤脚。他打了个寒颤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干草上，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是苏清颜的治愈能力留下的痕迹 —— 结痂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光，像镶了圈翡翠边。
帐篷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多个人，大多是从医院逃出来的病人和家属，此刻都睡得很沉，鼾声此起彼伏，混合着外面士兵巡逻的脚步声，构成安全区特有的白噪音。苏清颜蜷缩在他旁边的干草堆上，身上盖着件军绿色的大衣，应该是哪个士兵留下的。她的眉头微微皱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林野的视线落在她的发梢 —— 昨晚还只是一缕的白发，现在已经蔓延到了耳后，像落了片雪花。淡蓝色的代码框在她头顶闪烁，比在医院时更密集，其中一行黄色警告格外刺眼：【细胞活性持续流失，当前剩余 58%，建议停止使用治愈能力 72 小时】
“真是个笨蛋。” 他小声嘀咕，伸手想把大衣往上拉些，指尖刚碰到布料，苏清颜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在帐篷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黑，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愣了几秒才聚焦，看到是他后，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我没睡着。” 她慌忙坐起来，把大衣往他这边推了推，“你伤口还疼吗？” 林野摇摇头，注意到她说话时喉结动了动，应该是渴了。他拿起旁边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递过去，瓶身上的标签已经被雨水泡得模糊，只剩下 “天然矿泉水” 几个字还能辨认。
苏清颜小口喝着水，目光落在帐篷角落 —— 那里堆着十几个空水瓶，瓶口都沾着淡淡的绿光，显然是她昨晚偷偷给其他伤员补水时留下的痕迹。林野突然想起在医院杂物间看到的代码，她的治愈能力不仅消耗细胞活性，还会污染接触过的物体，就像程序运行时产生的垃圾文件。
“别再用能力了。” 他抢过水瓶盖紧，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你现在的状态，再用一次可能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两人都明白 —— 就像手机电量低于 1% 时强行开相机，随时可能关机。
苏清颜低下头，手指绞着大衣的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可是他们都在发烧…… 灵气雨好像让很多人过敏了。” 她的话音刚落，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士兵的呵斥和女人的哭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掀开帐篷帘钻了出去。清晨的安全区笼罩在淡金色的雨幕里，体育场的跑道被改成了临时营地，几百顶绿色帐篷像蘑菇一样扎堆，士兵们穿着防化服在帐篷间巡逻，手里的步枪换成了加装刺刀的突击步枪，枪身缠着防水胶带，看起来有些滑稽。
骚动来自体育场的西北角，那里是结界能量最浓郁的地方 —— 淡蓝色的光墙像块巨大的果冻，将整个安全区包裹在内，雨水落在上面会激起细碎的涟漪，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此刻有十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正趴在光墙上，双手死死扒着结界表面，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们的皮肤接触光墙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起泡，像被高温烫伤，但没人愿意松开手，反而用尽全身力气往结界外爬，指甲在光墙上划出刺耳的 “咯吱” 声。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破坏结界！” 一个戴少校军衔的军官扯着嗓子喊，他的右臂缠着绷带，渗出血迹，应该是昨晚抵抗变异生物时受的伤。几个士兵冲上去拖拽那些人，却被他们疯狂地咬伤抓伤，其中一个士兵的防化服被撕开，露出的胳膊瞬间起了成片的红疹。
林野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趴在结界上的人身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红色代码，比在医院看到的污染者代码更混乱，像被病毒感染的程序，不断吞噬着周围的淡蓝色灵气代码。而他们接触的结界表面，原本流畅的代码线条正在快速断裂，像被老鼠啃过的网线。
【异常状态：灵气过敏者（重度）】
【核心代码：免疫系统与灵气产生排异反应，转化为攻击型病毒】
【危险等级：E+（可通过体液传播）】
【结界受损程度：5%（持续扩大中）】
“是灵气中毒！” 苏清颜突然喊道，她指着那些人起泡的皮肤，“他们的免疫系统在攻击自身细胞，就像…… 就像移植器官时的排异反应！” 她的话音刚落，掌心又泛起绿光，这次林野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想让自己也变成这样？”
红色代码正顺着那些人的唾液传播，被咬伤的士兵已经开始咳嗽，脖子上浮现出淡淡的红纹。林野突然想起在便利店看到的变异蟑螂，它们的体液能传播代码蠕虫，现在这些灵气过敏者，简直是移动的病毒传染源。
“清颜，你的治愈能力能杀毒吗？” 他盯着那些红色代码，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苏清颜愣住了，随即摇摇头：“我试过…… 它们太快了，刚治愈一个细胞，旁边的就又被感染了。” 她的指尖泛出微弱的绿光，照亮了掌心的红纹 —— 刚才扶伤员时不小心被抓伤，病毒已经开始扩散。
林野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抓住苏清颜的手，将自己的灵气注入她的掌心 —— 淡蓝色的代码顺着他的指尖流过去，像给电脑装杀毒软件，在她的皮肤下形成一层透明的屏障，暂时阻挡了红色代码的扩散。
【执行操作：代码隔离（临时）】
【持续时间：10 分钟】
【警告：宿主灵气储备不足，强行使用可能导致自身感染】
林野的眼前弹出警告框，左手伤口处传来熟悉的刺痛，比在医院时疼十倍，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但他不敢松手，看着苏清颜掌心的红纹慢慢变淡，突然明白自己的能力不仅能修改，还能当防火墙用 —— 这大概就是程序员的终极浪漫吧，走到哪都在搞防御。
“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粗嗓门突然在身后响起。林野回头，看到个穿着武警作训服的壮汉，身高至少一米九，肩宽得像座山，胸前的姓名牌写着 “赵铁山” 三个字，照片上的寸头现在长得有些凌乱，沾着雨水贴在额头上。
是昨天在安全区门口拦他的那个队长。此刻赵铁山正盯着林野和苏清颜交握的手，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眼神里的怀疑比昨晚更重：“你们俩刚才在干嘛？那女的手上是不是有红疹子？”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手铐上，金属反光在雨幕里格外刺眼。
林野刚想解释，趴在结界上的一个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他接触结界的皮肤已经溃烂，露出白骨，但诡异的是，溃烂处正渗出淡绿色的液体，顺着光墙往下流，在结界表面画出一道扭曲的红线 —— 红色代码像条活蛇，顺着红线快速扩散，所过之处，淡蓝色的结界代码瞬间变成黑色。
【警告：结界防御模块遭病毒入侵】
【受损区域：3 号节点（坐标 X32,Y17）】
【修复建议：注入高纯度灵气，覆盖病毒代码】
林野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不是普通的感染，是有人在故意用自身当载体，污染结界！他看向那个溃烂的男人，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痛苦，只有一种狂热的诡异光芒，嘴角甚至还挂着笑容，像完成了某种神圣使命。
“拦住他！快打死他！” 少校军官终于反应过来，举起步枪对准那个男人。但已经晚了 —— 红色代码已经扩散到结界的支撑节点，淡蓝色的光墙像被打碎的玻璃，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裂缝外传来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尖锐得像砂纸摩擦。
林野抬头望去，只见成千上万只变异乌鸦正盘旋在裂缝上方，它们的羽毛泛着金属光泽，喙部像弯钩一样闪着寒光，每只乌鸦的眼睛里都跳动着红色的代码，显然是被病毒吸引来的。
“完了，这下捅马蜂窝了。” 赵铁山骂了句脏话，一把扯下背后的防爆盾，“所有人进帐篷！狙击手准备！” 他的吼声刚落，第一只乌鸦已经穿过裂缝俯冲下来，直扑离得最近的一个护士，锋利的爪子瞬间抓破了她的防护服。
林野下意识将苏清颜护在身后，眼睛快速扫描乌鸦群的代码 ——【物种：变异乌鸦（感染体）】【等级：F】【核心代码：病毒携带（传播效率 80%）】【漏洞：羽毛根部存在灵气传导盲区】
“攻击它们的腋下！” 他朝着士兵们大喊，同时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 —— 那是昨晚直升机迫降时散落的零件，表面还沾着机油。他瞄准一只俯冲的乌鸦，在它靠近的瞬间，用灵气强化石头的硬度，猛地扔了出去。
石头像颗子弹，精准地砸在乌鸦的腋下。那只乌鸦发出一声哀鸣，羽毛像被扯掉的纸屑般飘落，红色代码瞬间崩溃，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赵铁山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朝着士兵们吼道：“听见没有？打腋下！” 他自己捡起根断裂的钢管，一棒子抡飞了两只乌鸦，动作快得不像个壮汉。
苏清颜也没闲着，她跑到被抓伤的护士身边，不顾感染风险，用仅剩的灵气进行治疗。淡绿色的光环笼罩住伤口，红色代码像遇到阳光的雪一样融化，但林野清楚地看到，她的白发又多了一缕，细胞活性已经跌破 50%。
“你这是在玩命！” 林野冲过去想拉她，却被苏清颜躲开了。她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总要有人救死扶伤啊，就像你总要改代码一样。” 她的笑容在雨幕里格外耀眼，让林野突然想起刚入职时，自己通宵改 bug 的样子 —— 大概每个打工人，都有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乌鸦还在不断涌入，结界的裂缝越来越大。林野看着那些疯狂的感染体，看着苏清颜苍白的脸，看着赵铁山浴血奋战的背影，突然明白这安全区根本不是避风港，而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病毒库。
他的目光落在少校军官腰间的信号枪上，突然有了个主意。程序员解决问题的三大法宝：重启、换设备、找外援 —— 现在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少校！有没有高纯度灵气弹？” 林野朝着军官大喊，同时指向结界裂缝，“用信号枪打进去！我能引导灵气修复漏洞！” 少校愣了一下，显然没听懂 “引导灵气” 是什么意思，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一枚红色信号弹扔了过来。
林野接住信号弹，金属外壳冰凉刺骨。他转头看向苏清颜：“借点灵气，最后一次。” 这次苏清颜没有犹豫，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淡绿色的灵气像条小溪，顺着手臂流进信号弹 —— 她的治愈能量纯度最高，是修复病毒代码的最佳 “补丁包”。
【灵气弹纯度提升至 95%，可执行高级修复操作】
【目标锁定：3 号节点漏洞】
【执行倒计时：3…2…1…】
林野拉开信号枪保险，朝着结界裂缝扣动扳机。红色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穿过雨幕，在接触裂缝的瞬间炸开，淡绿色的灵气冲击波像朵盛开的花，瞬间覆盖了所有红色代码。他清晰地看到淡蓝色的结界代码在绿光中重新连接，断裂的线条像被缝合的伤口，慢慢愈合。
乌鸦群失去了目标，在结界外盘旋几圈后，不甘地散去。安全区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乌鸦的尸体和染血的绷带，被感染的人已经被士兵控制住，用黑色塑料袋裹着拖走，像处理垃圾一样。
赵铁山走过来，手里的钢管还在滴着乌鸦血。他盯着林野看了半天，突然咧嘴笑了：“你小子有点东西啊，比那些只会念经的专家靠谱。” 他拍了拍林野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趴下。
林野没力气笑，他看向苏清颜，发现她已经靠在帐篷杆上睡着了，脸色苍白得像纸，但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走过去，把军大衣重新盖在她身上，指尖无意中碰到她的头发，发现那缕白发已经蔓延到了头顶。
【检测到苏清颜细胞活性：45%】
【警告：低于临界值，可能导致永久性损伤】
【解锁支线任务：寻找 “灵髓花”，可修复细胞活性】
淡蓝色的代码框突然弹出，林野的瞳孔猛地收缩。灵髓花？那是什么东西？但他没时间细想，因为少校正带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朝这边走来，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老头，眼神像扫描仪一样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林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修复了结界的漏洞，好像又跳进了另一个更大的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灵气弹的温度，淡蓝色的代码线条像呼吸一样起伏。
这灵气复苏的世界，果然处处是 bug，而他这个临时程序员，怕是要被迫加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