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灵气代码:我在末世刷 BUG》第 19 章:代码共鸣的裂痕

林野的靴底碾过冰棘虫的残壳,墨绿色的体液在集装箱地板上凝成滑腻的薄膜。孵化场的警报声还在嗡嗡作响,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蚊子,震得人耳膜发麻。苏清颜靠在锈蚀的箱壁上喘气,掌心的绿光已经微弱得像支快没电的手电筒,她刚才为了愈合被虫刺贯穿的小腿,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还能走吗?” 林野伸手想去扶她,指尖刚要碰到她的胳膊,突然被淡蓝色的代码弹开 —— 不是防御机制,而是某种频率冲突,像两台不同品牌的蓝牙试图配对时的干扰杂音。他愣了愣,这才发现苏清颜周身的代码线条比平时更紊乱,原本流畅的绿色数据流里掺进了不少锯齿状的蓝线,像混进纯净水的沙粒。

【检测到目标代码发生未知变异:治愈模块与外部优化代码产生共振】

【状态:不稳定(37%)】

【建议:暂停所有灵气交互操作】

林野的心跳莫名加速。他上次偷偷优化苏清颜的代码时,特意选择了最兼容的子模块,就像给老旧系统打安全补丁,按理说不该出现排斥反应。除非…… 她的原生代码在灵气雨的持续浸泡下,正在自主进化。

“我没事。” 苏清颜强撑着站直,小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她每走一步都皱眉,不是因为疼,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违和感 —— 刚才治愈时,掌心的绿光里突然闪过一串陌生的代码,不是她熟悉的生命数据流,而是类似林野操控的那种蓝色线条,像条小鱼钻进了她的能量核心。

集装箱外传来金属扭曲的锐响,伴随着赵铁山的怒吼:“集中火力打它的复眼!别让虫群围上来!” 林野拽起苏清颜往箱门跑,透过锈蚀的缝隙往外看,心脏猛地一缩 —— 孵化场中央的巨型蛹壳裂开了道三米宽的口子,里面钻出个半虫半人的怪物,上半身是覆盖着甲壳的人形,下半身却拖着节肢动物的腹部,数十对细小的腿在地面快速蠕动,像台失控的履带式挖掘机。

【物种:冰棘虫母巢守卫】

【等级:D】

【核心代码:群体指挥模块(覆盖范围 50 米),酸液喷射(腐蚀等级 E+)】

【漏洞:腹部神经节存在代码冲突(因强制进化导致)】

“这玩意儿是打了激素的变异体吧?” 林野忍不住吐槽。母巢守卫的甲壳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每块鳞片上都布满冰裂纹,显然是冰棘虫和人类基因融合的失败品 —— 就像把两个不兼容的程序硬塞进同一个服务器,表面能跑,内核早炸了。

赵铁山带领的搜寻队正被虫群围攻,三个觉醒了强化体能的队员举着钢板当盾牌,却被酸液腐蚀得滋滋冒烟,钢板表面的漆皮像被水泡过的壁纸一样卷曲脱落。穿校服的小姑娘抱着急救包缩在集装箱后面,吓得眼泪汪汪,却不忘给队员们喊加油:“哥哥们冲鸭!这 BOSS 血量快见底了!”

“清颜,能帮他们缓解伤势吗?” 林野的手指在空气中快速滑动,淡蓝色的代码顺着箱壁蔓延出去,在虫群脚下织成张隐形的网 —— 他在复制母巢守卫的群体指挥频率,准备反向发送干扰信号。苏清颜点点头,刚想催动能力,突然 “哇” 地吐出口血,掌心的绿光瞬间溃散。

“怎么回事?” 林野赶紧扶住她,发现她咳出的血沫里漂浮着细小的蓝色光点,像被打碎的代码碎片。苏清颜的脸色比纸还白,嘴唇颤抖着说:“我的能力…… 好像在跟什么东西打架……”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掌心,那里残留着淡蓝色的纹路,像块被墨水浸染的海绵。

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 他优化苏清颜的代码时,误打误撞激活了她体内潜藏的外星后门程序,现在母巢守卫的强制进化代码触发了共鸣,就像同时运行了两个抢内存的流氓软件,不崩溃才怪。

“别用治愈能力!” 他急中生智,扯下背包里的压缩饼干递给她,“先补充能量!这玩意儿比灵气好吸收!” 苏清颜咬着饼干,惊讶地发现喉咙里的灼烧感竟然减轻了 —— 压缩饼干的碳水化合物在唾液里分解时,竟被体内的代码自动转换成了微弱的能量,像给快关机的手机插上了有线充电。

母巢守卫突然发出刺耳的嘶鸣,腹部猛地膨胀起来,青紫色的甲壳裂开道道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蠕动的白色虫卵。林野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抓起地上的消防斧,将灵气注入斧刃 —— 淡蓝色的代码顺着斧柄爬升,在刃口凝结成层薄冰,像涂了层低温超导材料。

【执行操作:灵气形态转换(物理攻击→低温冻伤)】

【效果:对节肢动物造成额外 30% 伤害】

【持续时间:15 秒】

“赵队长!左后方三米!” 林野大吼着掷出消防斧,冰蓝色的斧刃在空中划出道弧线,精准地劈中母巢守卫腹部的神经节。那里的代码冲突点像被点燃的炸药包,瞬间炸开成片蓝色的乱码,母巢守卫发出一声不似生物的惨嚎,腹部的虫卵像冰雹般砸落,摔在地上爆出黄绿色的浆液。

虫群突然陷入混乱,原本有序的围攻变成了无差别冲撞,几只冰棘虫甚至互相撕咬起来。赵铁山抓住机会下令撤退:“往三号仓库撤!用铁门挡住它们!” 林野趁机背起苏清颜跟在队伍后面,她的额头抵着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透过湿透的 T 恤渗进来,带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的代码……” 苏清颜的声音很轻,像怕被虫群听见,“刚才在我体内的蓝色线条…… 是你做的吗?” 林野的脚步顿了顿,后背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 —— 不是恐惧,是困惑,像发现自己手机里多了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装的 APP。

他正想编个理由,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回头一看,母巢守卫竟然拖着残躯追了上来,腹部的伤口处涌出无数细小的冰棘虫,像条不断延长的绿色地毯,顺着地面快速蔓延。最前面的队员被虫群缠住脚踝,惨叫声瞬间被虫群淹没,几秒后就只剩下副白森森的骨架,上面还挂着被啃噬的碎布。

【警告:虫群存在自噬特性,可通过能量波动引导】

【当前可利用条件:母巢守卫的指挥频率(已捕获 70%)】

林野突然停下脚步,把苏清颜塞进赵铁山怀里:“带她走!我三分钟后赶上!” 他反手抽出队员掉落的军用匕首,转身冲向虫群 —— 淡蓝色的代码在他身前组成道半透明的屏障,将虫群的攻击轨迹实时转换成数据流,像在玩慢动作版的弹幕游戏。

“你疯了!” 赵铁山怒吼,但看着林野精准避开虫群攻击的背影,又咬牙喊道,“老子给你留门!三分钟不回来就炸门!” 苏清颜被他拽着往前跑,却死死盯着林野的方向,掌心不受控制地泛起绿光 —— 这次不是治愈,而是纯粹的能量感应,她能 “看” 到林野周身的蓝色代码像朵绽放的烟花,正与母巢守卫的频率产生激烈共鸣。

林野冲到母巢守卫面前时,匕首已经凝结起厚厚的冰层。他没有攻击,反而将匕首狠狠插进自己的掌心 —— 鲜血滴落在地面的瞬间,被蓝色代码转换成了特殊的频率信号,像往热油里滴了滴冷水,母巢守卫的神经节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执行高危操作:代码频率同步(风险:精神污染)】

【目标:强制接管虫群指挥权】

【进度:10%…30%…】

剧烈的头痛像被电钻钻进太阳穴,林野感觉有无数细小的意识钻进大脑 —— 那是冰棘虫的原始本能,饥饿、繁殖、杀戮…… 他咬着舌尖保持清醒,视线死死锁定母巢守卫腹部的神经节,那里的代码冲突点正在他的干扰下扩大,像道不断撕裂的伤口。

“给我…… 反向攻击!” 他嘶吼着吐出这句话,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吐血。蓝色代码顺着他的血液渗入地面,虫群突然调转方向,像条绿色的潮水涌向母巢守卫,用锋利的口器疯狂啃噬它们的 “母亲”。母巢守卫发出绝望的嘶鸣,却无法阻止这种自噬行为 —— 它的指挥模块已经被林野植入了病毒代码。

苏清颜在仓库门口突然挣脱赵铁山的手,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林野的生命代码在快速衰弱,像被虫蛀的堤坝,随时可能崩塌。她没有多想,掌心的绿光骤然爆发,这次不再是温柔的治愈,而是带着锋芒的能量束,像道绿色的激光射向林野的方向 ——

【检测到外部能量注入:纯度 95%(含微弱外星代码)】

【精神污染抑制:+40%】

【代码同步进度:80%…100%!】

林野感觉股暖流顺着脊椎爬升,原本混乱的意识瞬间清明。他猛地拔出匕首,母巢守卫的神经节在虫群的啃噬下彻底崩解,蓝色代码像烟花般炸开,所有冰棘虫同时僵住,三秒后集体爆体而亡,绿色的浆液在地面汇成片微型沼泽。

他踉跄着走向仓库,苏清颜迎着他跑过来,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掌心的绿光还未散去。她的眼睛里含着泪光,却带着种了然的笃定:“你修改了我的治愈代码,对不对?就像…… 给程序打了优化补丁。”

林野看着她掌心那抹纯净了许多的绿光 —— 冗余代码被剥离后,原本混杂的灰调彻底消失,像被过滤过的矿泉水。他挠了挠头,终于松口:“你那代码写得太烂,内存泄漏比我前女友的眼泪还多,看不下去顺手改了改。”

苏清颜突然笑了,不是之前那种礼貌的浅笑,而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意的笑,像冰雪初融的溪流。她踮起脚尖,把块用锡纸包着的巧克力塞进他手里:“谢了,程序员先生。下次改我代码…… 能不能先打声招呼?”

巧克力在掌心微微发烫,林野突然觉得这场末世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在满是 BUG 的世界里,他找到了个愿意让他调试代码的人。仓库铁门缓缓关闭的瞬间,他瞥见苏清颜脖颈处的皮肤下,有串淡蓝色的代码一闪而逝,像条刚苏醒的小鱼,在她的生命数据流里,悄悄留下了道属于他的痕迹。

雨还在下,金色的光点透过仓库的缝隙落进来,在两人之间织成道透明的网。赵铁山在远处清点物资的怒吼声,小姑娘数罐头的念叨声,还有外面虫尸腐烂的滋滋声,突然都变成了背景音。林野低头剥开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时,他确定自己听见了 —— 代码共鸣的裂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