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帮帮我！”星野光的声音颤抖着，那空灵的声线里浸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每一个字节都带着濒临崩溃的杂音，“我…我不是代码！不是设定好的程序！我是人！一个真正的人！”
她的光影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他…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他侵占了我的‘身体’，我的声音，我的舞台…把我锁在这片黑暗里！他要把我彻底抹掉！”
“他？”孟秋的声音冷静得像手术刀，强行切开这片弥漫着数据泪水的诡异氛围，“谁？”
“周慕云！”星野光几乎是尖叫出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像一道强电流，瞬间让她的整个虚拟形象剧烈地扭曲、拉长、撕裂，然后又艰难地重新聚合，构成她面庞的光粒子疯狂地明灭着，显示出一种极致的痛苦和憎恨，“那个扮演我的动作捕捉演员！是他！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夺走了我的‘存在’！现在，在外面顶着‘星野光’光环活动的…是他！一个卑鄙的窃贼！一个强盗！”
她的光影手臂猛地抬起，指向孟秋身后虚无的白色空间。一道巨大的光屏瞬间在她所指的位置展开。
光屏上播放的，正是当下最火爆的直播平台“灵境视界”的首页推荐位。占据画面中央的，赫然是“星野光”那张完美无瑕、倾倒众生的虚拟脸庞。然而，这张脸此刻的神情却充满了孟秋从未在这个虚拟偶像脸上见过的、属于人类的狂热、得意，还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掌控欲。
“家人们！你们看到的‘完美’！”直播中的“星野光”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个天籁，但语气却带着一种煽动性的亢奋，嘴角勾起一个夸张到扭曲的弧度，“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是资本用冰冷的代码给你们灌下的迷魂汤！”
画面猛地切换，播放起一段明显是偷拍的、画质粗糙的幕后视频片段。巨大的动作捕捉棚里，一个穿着布满感应点的紧身衣的男人正在激烈地做着动作。镜头拉近，定格在他满是汗水、带着狰狞表情的脸上——正是周慕云！那个在虚拟偶像领域颇有名气的动作捕捉演员。
“看啊！”直播中的“星野光”——或者说，占据着这个虚拟外壳的周慕云——用星野光的声音发出尖利的嘲笑，“这就是你们顶礼膜拜的女神！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回眸，每一滴眼泪！甚至此刻对你们说话的这个‘意识’！全都是我！周慕云！赋予她的！没有我，她只是一堆会动的、没有灵魂的建模数据！”
“她根本不存在！‘星野光’只是一场由我主导的、盛大的表演！一场骗局！”
弹幕像火山喷发般淹没了直播画面。
【卧槽？？？？信息量炸了！！！】
【我老婆是假的？？？不！！！我不信！！！（心碎.jpg）】
【周慕云牛逼！揭穿资本骗局！（打赏飞船x10）】
【所以是演员在扮演AI？套娃呢？？】
【细思极恐！如果‘意识’都是演员的，那‘星野光’到底是什么？】
【技术大佬呢？快分析这是不是真的！】
【取关！退钱！欺骗感情！（愤怒.jpg）】
【等等，那之前演唱会上那些即兴互动…也是演员？那反应速度不像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