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缓和了一些，随口问道：
「郎中没治好你？」
「治不好的，郎中说日后能走路已是奢望，跳舞是绝无可能了。」
说着，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的场景：
营里收来一批好马，其中那匹头驹引得苏沐辰欣赏不已，坚持要亲自驯服。
然而那匹马过于狂野，几乎将他颠下马背。
我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我的「沐言」有危险，一种怅然若失的惶恐弥漫在心头，下意识地冲上去死死拉住烈马。
马蹄踏下，我本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
幸运的是，只是踏伤了我的双脚，而非要了我的命。
只可惜……我差点就能去和沐言相伴了。
苏沐辰听完我的抱怨，默默地擦干脸上的水，一时间气氛变得凝重。
「完颜芊，你应该明白，我不会爱上你。」
「在我眼里，你不过是墨小小的一个影子。无论你怎么想，你只是我的狗，仅此而已。」
尽管他的话语冷漠，但我心中并未掀起波澜。
若真的爱墨小小，昨晚喝醉为何要来找我，又为何说出那番话？
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都明白。」
看到我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苏沐辰紧皱眉头：
「完颜芊，你敢这样敷衍我？」
面对他的愤怒，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只想将他远远推开。
「刚才的驿丞呢？怎么还没回来？」
紧接着，一双修长又有力的手捏住我的脖颈，苏沐辰对我怒目而视，力道之大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贱狗，你还在跟我玩欲擒故纵这一套？」
「若不能老老实实做我的狗，就给我滚回楚国去！」
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将我推开，匆匆离开了驿站。
面对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果然，除了样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的沐言跟他没有丝毫的相像。
5
苏沐辰离开后，我像往常一样在驿站跟着婆子忙活，突然有人来找我。
「完颜芊呢？滚出来！」
我走出后院，有些错愕。只见墨小小一身便装，显然是有意掩人耳目。
白月光竟然驾临替身寒舍，不知有何目的？
「听说昨晚沐辰哥哥醉酒来过驿站？」
墨小小直截了当地质问我，我点头承认。
「怎么？难道苏沐辰故意瞒着你？」
见我如此干脆地承认，她似乎认为我在挑衅，气得双眼通红，声音里满是愤怒：
「完颜芊！沐辰哥哥只是把你当成我的替身，你别以为自己用些邪门歪道的狐媚子功夫就能鸠占鹊巢！」
我听后一股无名火起，心里反而更加镇定，眼神带上讥笑：
「旧的用久了才会找替代，说不定新的终究要比旧的好呢？」
「更何况，当初有人心属丞相之子，将他抛弃。如今又想他只爱一人，凭什么？」
我说这些并非为了替苏沐辰出气，只是看不惯墨小小的颐指气使。
不出所料，墨小小一下子就炸了，扬起马鞭就要抽我。
「啪！」
墨小小捂着脸，显然没料到我会反击。娇嫩洁白的双手掩住脸上通红的掌印。
「你敢打我？你个贱婢竟敢打我？」
她今日「微服私访」，连丫鬟都没带，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又怎会是我的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