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就站在门口,像两尊门神,死死盯着我们,生怕我们耍花样。
“要缝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我妈不耐烦地催促。
池烨深吸一口气,捏着针的手微微颤抖。
他走到我面前,抬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嘴唇,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我对他安抚地笑了笑。
没事的,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输了。
针尖刺破皮肤的痛感传来,但我没有躲。
池烨的动作很轻,也很怪异,他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将我的嘴唇完全缝死,而是用一种奇特的方式,将线在我的唇边绕了几圈,看起来像是缝上了,但实际上,只要轻轻一扯,就能解开。
这是我们刚刚用眼神商量好的计划。
做完这一切,池烨的脸色比我还白。
他收起工具,声音沙哑:“好了。”
我爸妈立刻冲了进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见我嘴巴确实被“缝”上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算你识相。”陆建国冷哼一声,看向池烨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小子,以后离我们家朝朝远一点,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池烨没说话,只是死死地攥着拳头。
我被他们重新关回了地下室。
这一次,他们大概觉得我彻底死心了,防备松懈了很多。
只是每天会送一点清水和一点点勉强能果腹的食物下来。
他们不知道,这正是我想要的。
被“封”住嘴的我,言灵之力并没有消失。
反而因为被压抑,以一种更诡异的方式泄露出来,萦绕在这个家里,萦绕在每一个伤害我的人身上。
诅咒,开始了。
第一个倒霉的是陆子昂。
高考前最重要的那次模拟考,他信心满满地去参加。
结果,他那支花了一千多块从国外买回来的考试专用钢笔,毫无征兆地漏了墨。
黑色的墨水,将他精心准备的答题卡染得一塌糊糊。
监考老师判定他作弊,当场取消了他的考试资格。
陆子昂回到家,气得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肯定是陆朝朝那个贱人!是她诅咒我!爸,妈,你们就该把她打死!”
我爸妈一边安慰他,一边也觉得邪门。
紧接着,是我妈。
她精心侍弄了好几年,准备送去参加花卉展览,用来讨好贵妇人的一盆名贵兰花,一夜之间,所有的花苞全部枯萎凋谢。
那盆花,是她社交圈里炫耀的资本。
现在,资本没了。
她气得在客厅里跳脚大骂,骂我是扫把星,是祸害。
然后是我爸。
他一个筹备了半年,关系到公司下一年命脉的大项目,在签约的最后关头,合作方老板突然说自己做了个噩梦,梦到项目会亏本,死活不肯签了。
几十万的前期投入,打了水漂。
家里开始弥漫着一股焦躁和不安的气氛。
他们开始疑神疑鬼,觉得是我在作祟。
但他们又不敢对我怎么样,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影响到陆子昂的高考。
只能每天变着法子地咒骂我,然后把更好的食物和营养品堆到陆子昂面前,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坏运气都赶走。
我在地下室里,听着他们一天比一天更暴躁的咒骂声,心里一片平静。
别急。
这,才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