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裴家看似风光，可夫君在户部，当真就一帆风顺，没有半点凶险？妹妹在宫中，当真就圣眷不衰，没有招来旁人嫉妒？”
我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他们心里最隐秘的角落。
裴旬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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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的差事的确是肥差，但也正因如此，账目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这几日，为了理清一笔陈年烂账，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而宫里的沈云婉，也并非高枕无忧。她圣眷越浓，皇后和几位高位妃嫔对她就越是眼红，明里暗里的绊子，不知有多少。
这些事，他们只当是高处不胜寒的正常烦恼，从未深思过。
如今被我点破，一丝寒意，从他们背脊升起。
母亲色厉内荏地呵斥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一派胡言！”
我却不理她，只是盯着裴旬，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听闻，翠翠最近在宫里，除了说吉利话，还学会了一句新的。”
“它说，‘亢龙有悔，盈不可久’。”
裴旬的瞳孔，猛地一缩。
亢龙有悔，出自《易经》，意指事物发展到顶点，就会朝着相反的方向转化。
这话从一只鹦鹉嘴里说出来，实在太过诡异。
他之前听宫里的小太监提过一嘴，只当是翠翠胡乱学的，并未放在心上。
此刻被我点明，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我知道，我埋下的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裴旬和母亲最终还是走了，那碗血红的汤药，也被他们带了回去。
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单纯的轻蔑，多了一丝忌惮和探究。
我知道，他们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