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仓库的破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交错的手上。刘梅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许强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在弟弟的墓碑前说：“相信我，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那老宅的账本……”
“我去拿。” 许强把美工刀塞回工具箱，“你忘了？我以前是学开锁的。”
刘梅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突然开口：“小心点。傅老爷子的保镖都是退役特种兵。”
许强回头笑了笑，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疯癫的光：“正好，我也想试试新配的麻醉剂效果如何。”
仓库外传来巡逻车的警笛声。刘梅迅速关掉电脑，和许强分别从两个方向离开。夜色浓稠如墨，只有远处傅氏金融中心的霓虹灯还在闪烁，像一颗等待被引爆的炸弹。
许强摸了摸口袋里的美工刀，刀刃上还残留着纸箱的纤维。
4.
傅家老宅的红木长桌泛着油光，傅明城的鳄鱼皮鞋在地毯上蹭出轻响。他把那份被茶水浸湿的验收单推到桌面中央，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扫过在座的七大姑八大姨：“各位都看到了，时晏这小子不仅把公司搞砸了，还敢伪造文件糊弄老爷子！”
坐在主位的傅老爷子重重咳嗽两声，拐杖往地上一顿：“明城，你拿着这份东西出来，是什么意思？”
“爸，我是为了傅家好啊！” 傅明城突然提高音量，手指敲着桌面，“现在外面都在传傅氏要完，只有把时晏这颗老鼠屎清出去，再选个有能力的人主持大局，咱们才能渡过难关！”
坐在末席的许强低着头，手指在膝盖上飞快地敲着摩斯密码 —— 这是他和刘梅约定的暗号，代表 “目标已进入射程”。藏在衬衫纽扣里的微型录音笔正嗡嗡作响，把傅明城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记录下来。
突然有人嗤笑一声。傅时晏的母亲柳玉芬猛地站起来，珍珠项链随着动作晃悠：“傅明城，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谁不知道你早就惦记着这个位置了？”
“二嫂这是什么话？” 傅明城摊开手，一脸无辜，“我可是为了大家的利益……”
“利益？” 柳玉芬冷笑，从手包里甩出一叠照片，“那你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照片上，傅明城正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握手，背景是傅氏集团的标志。许强的心跳漏了一拍 —— 这是他让私家侦探拍的，没想到柳玉芬也查到了。
“这…… 这是正常的商业洽谈！” 傅明城的脸色有些发白，“我是想为公司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 柳玉芬步步紧逼，“我怎么听说，你要把海外分公司低价卖给这个洋人？”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傅家的旁系亲属们纷纷交头接耳，看向傅明城的眼神充满了怀疑。许强悄悄按下手机快捷键，把这段争吵的录音发给了刘梅，附言：“火候差不多了。”
傅老爷子突然拍了桌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盯着傅明城看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开口：“明城，二嫂说的是不是真的？”
傅明城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张了张嘴，正要辩解，突然听到 “砰” 的一声巨响 —— 大门被人踹开了。
刘梅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傅明城在酒店房间里，和那个金发外国人签订股权转让协议，嘴里还说着 “等傅家垮了，这些都是我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