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订婚三年的未婚夫,为了挽救他家的公司,亲手将我送给了商业上的死对头——喻景凡。
为了安抚我,凌澈红着眼说:「溪溪,就一年,一年后我就接你回来。」
一年里,传闻中那个狠戾乖张的喻景凡,给了我一场盛大到足以载入兰城史册的宠爱。
就在我以为可以和他忘掉过去,真的开始新生时,却意外听见他和他发小的对话。
「景凡,你真栽了?爱上孟家那个娇纵的大小姐了?」
酒杯里深红色的液体轻轻摇晃,喻景凡的声音,比冬夜的冰还冷:「别他妈恶心我。想让一个人彻底崩溃,不是要一脚踩死她,而是要先亲手把她捧上云端,再让她以最狼狈的姿态坠入地狱。」
「我就要看着她,满心欢喜,死心塌地。等到那时候,我再一点一点,把她拥有的一切全部敲碎。光是想想她那副悔恨、绝望到发疯的样子,我就想笑。」
我僵在门外,血液寸寸冰封,一个简单的转身动作,几乎抽空了我所有力气。
年少轻狂时那一句刻薄的羞辱,终究在八年后,变成了穿透我心脏的子弹。
后来,我如他所愿,被伤到体无完肤后逃离,他却猩红着双眼,发了疯一样,几乎要掀翻整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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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景凡开始不耐烦了。
那是一种渗透在骨子里的厌倦,哪怕他依旧会下意识地为我拉开车门,依旧会在饭桌上为我添上我不吃的香菜,可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温度。
我知道,他的戏演完了,那场长达三百多个日夜的、名为「深情」的戏码,终于要落幕了。
也罢,终究是我年少时欠他的。等他这口恶气出了,我们就算两清。
我端着他最喜欢的,新西兰运来的鲜牛奶,走进书房。象牙白的杯子,映着他清隽的侧脸,有那么一刻,我还觉得我们是真的夫妻。
「景凡,」我看着他柔和下来的眉眼,试探着,将那句演练了无数遍的话说出口,「我们在想……如果我们有了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呢?」
一瞬间,书房里所有温情的伪装都被撕碎了。
他猛地抬眼,眼里的平和瞬间被暴戾取代。
「孩子?」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随后,手里的钢笔狠狠掷在桌上。一声巨响后,他猛地起身,手臂挥过,将桌上那个我最珍爱的、他说过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玉石音乐盒扫落在地。
「啪嚓——」
音乐盒被摔得粉身碎骨,尖锐的碎片溅开,有一片划过我的脚踝,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可我感觉不到疼。
心里那种被巨兽啃噬的空洞感,淹没了一切。
他眉心紧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孟溪,我很忙,你知不知道?你能不能别他妈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着这种不切实际的破事?」
他的怒火在升腾,声音越来越大,整个胸膛都在剧烈起伏。
「孩子?谁给你的错觉,我们会生一个孩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嫁给我那天,心里哭着喊着的名字还是凌澈!」
「当年你爱他爱到连命都不要,怎么,一年就能忘了?孟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我嫌脏。」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钢针,一句句扎进我耳朵里,搅烂我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