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嗤笑一声，吐出一块渣子："脏话？那叫秽语神力，是这破天地里，老天爷留给咱们这些苦哈哈唯一的活路。"
他顿了顿，看着顾骂天："想听？想听就把你那刀给我看看。"
顾骂天犹豫了一下，把弯刀递了过去。
乞丐接过刀，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刀刃，眼神复杂："黑风盗的制式刀，沾了七个人的血...你小子下手挺狠。"他把刀扔还回去，"想听故事，就得拿东西换。我教你怎么用那股子脏力气，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你哪天成了气候，别忘了给我烧点纸钱，就说给'骂街仙'的。"乞丐笑得像个老狐狸。
顾骂天觉得这条件有点瘆人，但眼下他确实需要知道更多，便点了点头："行，只要你说的是真的。"
"放心，老夫这辈子就没说过几句真话，但关于脏话的，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乞丐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这个世界的秘密。
原来，天谴大陆的天道崩坏并非偶然，而是上古时期一场席卷诸天的神战导致的。胜利者为了巩固统治，封印了旧的天地规则，却没想到玩脱了，把自己也搭了进去，最后只留下一个残次品——神罚仲裁庭系统。
这系统本是用来回收散落在人间的神性碎片，却因为程序错乱，把凡人的负面情绪，尤其是脏话里蕴含的愤怒、绝望、不甘，当成了回收能量的替代品。
"所以，骂得越狠，力量越强？"顾骂天插嘴。
"不全是。"乞丐摇头，"得有章法。就像你做菜，光有调料不行，还得懂火候，懂搭配。"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情绪要真。虚情假意的骂，不如放个屁有劲儿。"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要骂到点子上。骂读书人你说他嫖娼，骂屠夫你说他胆小，那没用，得往他心窝子上戳。"
第三根手指："最重要的一点，这力量不是白来的。你用得越多，灵魂就越脏，到最后就不是你用力量，是力量用你了。"
乞丐说着，拉起自己的袖子。借着月光，顾骂天看见他的胳膊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像蛛网一样蔓延，一直延伸到衣领里。
"这就是...灵魂污染？"顾骂天想起系统提示的7%污染度。
"聪明。"乞丐放下袖子，"等这些纹路爬到心口，你就成了'脏话之灵'，没了人味儿，最后被系统一锅端，当成养料回收了。"
顾骂天心里一寒："那还修炼个屁？"
"不修炼？"乞丐冷笑，"在这世道，没力气的人，连当肥料的资格都没有。黑风盗杀进来的时候，你要是没那股子脏力气，现在就是路边的一滩烂肉。"
他说得很残酷，却很真实。
"那...有没有办法既用这力量，又不被污染？"
乞丐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有是有，不过..."他顿了顿，"你先学怎么控制这力气再说吧。看好了。"
乞丐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突然对着旁边一棵碗口粗的小树破口大骂："你这操蛋的歪脖子树！长在这里挡你爷爷的路！根扎得比婊子的裤腰带还松！风一吹就晃，是不是想碰瓷？我看你迟早被雷劈成焦炭，烧成灰都没人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