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帮你回忆回忆。”
我对我身后的律师使了个眼色。
律师点点头，拿出一个U盘，插进了会议室的投影设备。
很快，墙上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一段音频，也随之响起。
“林溪，对不起。婉婉回来了，她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我们离婚吧，你醒不过来了，这样对谁都好。”
这是顾延琛的声音。
清晰，冷酷，不带一丝感情。
“护士说，你签了自愿安乐死的同意书。现在，我帮你解脱。”
然后，是呼吸机被拔掉的“滴——”的长音。
以及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喊。
“顾延琛！你这个畜生！你想杀了我女儿！”
“妈，您冷静一点。是林溪自己签了安乐死协议，我只是在完成她的遗愿。”
“放屁！我女儿求生欲那么强，怎么可能签那种东西！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伪造的！”
……
录音很长，将那天病房里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还原了出来。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把利刃，将顾延琛那副深情款款的假面，撕得粉碎。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反转，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看着顾延琛的眼神，从震惊，到鄙夷，再到愤怒。
顾延琛彻底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屏幕，听着录音里自己冷酷无情的声音，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伪造的！是合成的！”
他像是疯了一样，扑到屏幕前，想去关掉投影。
但被我的保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苏婉也吓得瘫软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是我……不关我的事……都是他做的……”
她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忘了，录音里，她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延琛，阿姨她……好像很恨我。”
“可是林溪姐她……”
每一句，都充满了绿茶的馨香。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在地上上演的这出狗咬狗的闹剧，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缓缓地摇着轮椅，来到顾延琛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延琛，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7
顾延琛抬起头，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俊脸上，此刻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看着我，看着我残废的双腿，眼神剧烈地颤抖着。
“林溪……我……我错了……”
他挣扎着，想爬过来抱住我的腿，却被保镖一脚踹开。
“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他哭了。
一个在我印象中，永远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
“原谅你？”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