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药店明亮的灯光下,穿着白大褂的店员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林薇浑身湿透,像个疯子一样冲进去,目标明确地扑向女性护理用品区。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卫生巾、棉条,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日常用品,而是一片片散发着神圣庇护光辉的护身符!她根本顾不上看品牌、看型号、看包装,双手并用,如同秋风扫落叶,以近乎抢劫的速度,将视野所及的所有卫生巾、棉条、护垫,一股脑地扫进她带来的巨大托特包!动作迅猛而精准,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哎!这位女士!您……”店员被她的架势吓了一跳,放下手机走过来,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丝警惕,“您…需要这么多吗?我们这有活动,但您这…”

林薇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她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直直刺向店员:“防狼喷雾!最强的!在哪?!”

店员被她眼中的凶狠和急切震慑住了,下意识地指向收银台旁边的一个玻璃柜台:“呃…在…在那边…但是需要登记身份证…”

林薇二话不说,冲到收银台,双手“啪”地一声拍在玻璃柜台上,震得里面的小瓶试用装都跳了一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她指着里面几款标注着“超强射流”、“辣椒素浓度最高”的罐子,“全部!我全要了!快!”

店员手忙脚乱地拿出登记本:“女士,这个…一次购买数量有限制,而且需要登记您的姓名、身份证号和用途…”

“用途?”林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末日降临前的歇斯底里,“用途就是防止外面那些马上要变成怪物的男人咬死我!够不够清楚?!快点!有多少拿多少!钱不是问题!”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把自己的身份证和几张鲜红的百元大钞用力拍在柜台上。

店员被她吼得脸色发白,看着那几张诱人的钞票,又瞥了一眼林薇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屈服于金钱和气势的双重压力下。他手抖着,把柜台里仅存的五瓶最大容量、最高等级的防狼喷雾一股脑拿了出来,连同登记本一起推到林薇面前,小声嘀咕:“……那…那您自己登记下…用途就写…嗯…‘极端情况自保’?”

林薇根本懒得看那本子,飞快地抓起笔,在“用途”栏里龙飞凤舞地写下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保命!” 然后抓起那几瓶沉甸甸的“生命之水”,连同之前扫荡来的卫生巾,一股脑塞进快要撑爆的托特包里。鼓鼓囊囊的包勒得她肩膀生疼,但这份沉重却带来一种奇异的、短暂的安全感。

手机在湿漉漉的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她一边费力地抱着巨大的包往外走,一边摸出手机。屏幕上疯狂闪烁着三个名字:苏萌萌、程小渔、严雪。一个临时的四人求生小群聊被建立起来,信息正以爆炸般的速度刷新。

【苏萌萌】(语音,带着哭腔和奔跑的喘息):“薇薇!救命啊!我跑了两家药店了!卫生巾货架都快空了!就抢到三包夜用加长的!防狼喷雾更惨,店员说最近严打,根本不让多卖!就一瓶!还是试用装那么小的!怎么办啊薇薇!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那个死渣男果然靠不住!他连个‘多喝热水’都没给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