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定了定神，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底料，最终落在那磨刀的女人身上，沉声开口，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老板娘？张彩凤？”
磨刀声停了下来。
女人抬起头。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恐慌，没有疯狂，甚至没有一丝惊讶，只有一种看透世事般的了然和一种近乎麻木的疲倦。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林薇四人，在她们手中的瑜伽垫、购物车里的生鲜、程小渔的猫包上短暂停留，最后又落回自己手中寒光闪闪的砍刀上。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不高，带着点市井妇女特有的沙哑和一种奇特的疲惫感，“是我。”她随手拿起旁边货架上拆开的一小包火锅底料，像嗑瓜子一样，用手指捻起一点凝固的红油，放进嘴里咂摸了一下，仿佛在品尝某种珍贵的零食。
“你们…动作还挺快。”张彩凤老板娘又咂摸了一下嘴里的红油，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聊今天菜价，“卫生巾…都抢到了吧？”她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林薇那个鼓鼓囊囊的托特包上，又扫过苏萌萌怀里可怜兮兮的小袋子，“哦，看样子，没抢到多少？”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晚了。”老板娘摇摇头，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砍刀雪亮的刃口，发出“铮”的一声轻鸣，在寂静的调料区格外刺耳，“早半天还行。现在？”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玩意儿，可比黄金还俏了。刚有个小姑娘，为了一包日用加长的，差点跟一个老娘们儿打起来，头发都扯掉一把。”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仿佛透过堆积如山的火锅底料，看到了更遥远、更荒诞的景象。
“知道为啥吗？”老板娘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特的麻木，“那病毒…源头在我家。”
四个女人瞬间屏住了呼吸！林薇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变得冰凉。
老板娘的目光缓缓扫过她们震惊的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家那口子…张富贵，就搁这超市后头那个‘安康生物科技’实验室看大门的。平时屁本事没有，就爱瞎鼓捣，说是…要搞什么‘雄风再造’的保健品，想发财想疯了……”
她磨刀的动作又开始了，噌…噌…噌…声音不紧不慢，像是在给她的叙述打着冰冷而残酷的节拍。
“昨儿晚上…这老东西，喝得跟个死猪似的回来，非说他的‘神药’就差最后一步了…跌跌撞撞摸进他那破地下室鼓捣……”老板娘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