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茶吓了跳，抬头看见是他，赶紧把笔记本推过去：“就是这个战术模型，里面有个变量参数总算不对，我试了三种算法都差一点……”话没说完，余光瞥见他手腕上的表——是她前几天在资料里见过的限量款，可此刻表盘边缘竟沾着点没擦干净的墨痕，像是忙得连抬手擦一下的功夫都没有。
陆沉舟没看她，指尖点在屏幕上：“这里的逻辑错了，不是按时间轴算，得结合实时反馈数据。”他语速快，却讲得清楚，林小茶跟着点头，心里正琢磨着“大佬果然厉害”，脑里的系统突然炸了。
【警报！警报！检测到隐藏剧情节点！】机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陆沉舟近期收到海外顶尖实验室邀约，原著中他此时已在犹豫是否彻底退出电竞领域，转向更“省心”的基础研究！若他本周内松口答应，领域断层引发连锁反应，宿主将因“剧情偏离致死条件”触发，七十二小时内被抹杀！】
林小茶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毯上。
退出电竞领域？那她这几天的努力不就白搭了？而且还要被抹杀？
“怎么了？”陆沉舟低头看她，见她脸色发白，眉头微蹙，“听不懂？”
“不是！”林小茶猛地摇头，捡起笔攥紧，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战术模型，心思却全飘到系统的警报上——得让他别放弃，得让他有“盼头”，可怎么才能让一个想退隐的大佬有盼头？
她偷偷抬眼瞄陆沉舟。他正低头看她的笔记，指尖在纸页边缘轻轻敲着，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柔和些，可眼尾那点倦意藏不住。林小茶忽然想起前几天听战队助理说，陆沉舟为了盯一个新开发的训练系统，已经连熬了三个通宵。
或许他不是不想留，是太累了？
陆沉舟合上笔记本：“今天先到这，资料明天再看。”他起身要走，手腕却被轻轻拽住。
林小茶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大佬，你明天有空吗？”
“有事？”
“我……我整理了份最近联赛的战术复盘！”她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抛出来，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个文件夹，“里面有几个队伍的新打法，我觉得和你之前开发的系统能结合试试，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就看一眼，不耽误你很久的！”
她把文件夹递过去，像献宝似的，生怕他拒绝。
陆沉舟看着那本厚厚的文件夹，封皮上用彩笔写着“联赛复盘笔记（小茶版）”，字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认真。他记得她前几天还在为基础模型犯愁，哪来的时间做这些？
“你不用……”他想说“你不用做这些”，话没说完，就见林小茶眼圈有点红。
“我知道我现在帮不上你什么忙，”她小声说，手指抠着文件夹边缘，“但我想快点进步，想以后能真的帮你分担……你要是连看都不肯看，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学不会？”
她声音里带着点委屈，还有点不服输，像只怕被丢弃的小狗，巴巴地望着他。
陆沉舟捏着文件夹的指尖顿了顿。他本打算明天回复海外实验室的邀约，彻底从这些繁杂的事务里抽身。可此刻看着眼前这双盼着他点头的眼睛，拒绝的话竟说不出口了。
“放这吧。”他接过文件夹，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明天下午，来我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