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老板。一切早已准备就绪。”
挂断电话，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楼。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我推门而入，看到我爸冯建国正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两颗文玩核桃，眉头紧锁。
见我进来，他叹了口气：“源儿，让你受委屈了。那个苏雅……是爸看走眼了。”
我走到他面前，拉开椅子坐下，平静地看着他。
“爸，您不是看走眼了。”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您只是在等一个结果。现在，结果出来了。”
冯建国的动作一滞，他抬起头，浑浊但依旧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脸上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都知道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里，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温和与散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和锋芒。
“这七年，您辛苦了，爸。为了配合我演这出戏，一定很累吧。”
我爸冯建国手里的核桃“啪”的一声掉在了地毯上。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怔怔地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年前。”我平静地回答，“我从沃顿商学院毕业，您让我隐瞒学历和经历，以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的身份进入寰宇，从最基层的行政岗做起。您告诉我，这是为了磨练我的心性，让我了解基层，让我看看谁才是真正值得信赖的人。”
“但我知道，这不仅仅是磨练。”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一个局。一个长达七年的，针对整个寰宇集团高层的忠诚度测试。而苏雅，是我亲自选的，测试的核心。”
冯建国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眼中的震惊，已经变成了骇然。
他以为他才是布局的猎人，却没想到，他眼中的“猎物”，早已洞悉了一切，甚至反过来将计就计，成为了另一个层面的棋手。
“五年前，苏雅刚刚进入公司，表现出极强的上进心和野心。”我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在想，一个人的野心，究竟能把她带到什么样的高度，又能让她在欲望面前，抛弃掉多少东西。比如，良知，比如，感情。”
“所以我顺着您的剧本，扮演一个不学无术、安于现状的‘废柴’继承人。我用这个身份去接近她，去爱她，去毫无保留地对她好。我想看看，当她以为自己攀上了一个看似富贵，实则‘无用’的靠山后，在遇到一个更具诱惑力的选择时，她会怎么做。”
“林浩的出现，是您计划中的一环，对吗？”我问。
冯建国艰难地点了点头。“林浩能力很强，但野心更大，桀骜不驯。我把他提拔到副总裁的位置，就是想让他成为一条鲶鱼，搅动公司这潭水，也想让他成为苏雅面前的那个‘更优选择’。”
“您想看看，苏雅是会选择和我这个‘无能’的少东家同甘共苦，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投向更强大的林浩。这不仅是在测试她，也是在测试林浩，以及那些见风使舵的高管们。”
“我没想到……你竟然……全都看透了。”冯建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有震惊，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