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蓝心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重重地关上门。她打开电脑准备修改报告，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屏幕上不断浮现程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他毫不客气的批评。正当她烦躁地转着笔时，内线电话响了。
"蓝主管，程总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秘书礼貌的声音传来。
蓝心咬了咬下唇："告诉他我十分钟后到。"她对着办公室里的全身镜整理了一下仪容，确认自己看起来无懈可击后，才昂首走向副总裁办公室。
程远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将城市景观尽收眼底。他正站在窗前打电话，看到蓝心进来，示意她坐下。蓝心选择站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保持着职业化的距离。
程远很快结束通话，转身面对她："坐吧，我不是要训话。"他的语气比会议上柔和了些，但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蓝心缓缓坐下，脊背挺得笔直："程总找我有什么事？"
程远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他看起来突然人性化了许多："关于今天会议上的争论，我想解释一下我的立场。"
"您不需要解释，您是上司，我会执行您的指示。"蓝心平静地说，但眼神中的倔强出卖了她。
程远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他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蓝心，我知道你的履历。二十八岁就当上奥美市场部主管，手里握着公司几个最大客户，连续三年业绩增长超过百分之三十。你不是那种会盲目服从的人。"
蓝心没想到他会这么了解自己，一时语塞。程远继续道："我提出质疑不是为了否定你的工作，而是希望激发更多可能性。我相信你的能力远不止于此。"
这番话说得诚恳，蓝心的防备稍稍松懈："我只是认为，在没充分了解业务前就全盘否定原有方案，这对团队士气打击很大。"
"合理的批评。"程远点点头，"这样吧，下周我们单独开个会，你详细介绍一下市场部的运作模式，我也分享一些其他市场的成功案例，看看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离开程远办公室后，蓝心感到一种奇怪的矛盾感。一方面，她仍然对这个空降上司心存戒备；另一方面，他最后那番话又让她隐约感到被尊重和重视。这种复杂的情绪伴随了她一整天。
周末，公司组织了一次团建活动，地点在郊外的度假村。蓝心本来想找借口不去，但听说程远也会参加，她改变了主意——不能让新上司觉得自己不合群。
团建当天，蓝心换下了职业装，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当她到达集合地点时，大部分同事已经在了。她环顾四周，没看到程远的身影，心里竟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大巴行驶途中，市场部的几个年轻女孩兴奋地讨论着程远。"听说他是哈佛MBA，之前在纽约总部工作，年薪七位数！""而且单身！据人事部的小李说，他履历表上婚姻状况填的是未婚。"
蓝心假装没听见，低头看手机上的行业新闻。突然，大巴一个急刹车，她整个人向前冲去，眼看就要撞上前排座椅，一只手臂及时横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