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对面，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静静站立，雨水顺着她的伞沿滴落。即使隔着雨幕，徐亮也能认出那是季瑶。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知道他会出事？
季瑶抬起手，指向徐亮身后的什么东西。他猛地回头，除了雨中的空荡街道什么也没有。再转身时，季瑶已经不见了，只有潮湿的柏油路面上，用粉笔画着一个清晰的数字："2"。
第二日。
徐亮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姐姐说，她掉下去的时候很疼。——玄天眼」
"疯子！"徐亮怒吼着将手机砸向地面，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手。他需要这些"证据"，需要证明季瑶在恐吓他。
他拍下现场照片和地上的"2"，一瘸一拐地走向最近的警局报案。但走到半路，他改变了主意。如果季瑶真有某种超自然能力，普通警察会相信吗？
雨小了。徐亮站在24小时便利店门口，用手机搜索"季瑶 背景"。前几页都是关于她突然走红的新闻报道，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他尝试添加关键词"姐姐"、"失踪"，依然一无所获。
直到他翻到第十二页，发现一条二十年前的旧闻：《本市女教师离奇坠楼，留下五岁女儿》。
文章配图是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悲痛的人群，警戒线，地上用粉笔画出的人形轮廓。而在人群边缘，一个小女孩抱着破旧的玩偶，直勾勾地盯着镜头——那双眼睛，徐亮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季瑶。
"所以这就是你的把戏？"徐亮喃喃自语，"用自己母亲的死来编造故事？"
但他无法解释季瑶怎么会知道他姐姐的事。除非...
徐亮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响了七声后，一个沙哑的男声接起："喂？"
"赵叔，是我，徐亮。我想问您一些关于我姐姐失踪案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
"我遇到一个人，她似乎知道我姐姐的事。我想知道当年的调查细节，任何可能被忽略的线索。"
赵明是负责他姐姐案件的刑警，现在已经退休。半小时后，徐亮坐在了赵明堆满档案的客厅里。
"你姐姐的案子..."老刑警递给他一杯热茶，"一直是我职业生涯最大的遗憾。现场没有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没有陌生指纹，没有目击者...就像人间蒸发。"
徐亮握紧茶杯："有没有可能...与其他人有关联？比如差不多时期的其他案件？"
赵明皱眉思索，突然起身走向书架："说来奇怪，你提起这个..."他抽出一本旧档案，"在你姐姐失踪前三个月，有个高中女教师坠楼案。当时判定为自杀，但我一直觉得有问题。"
他翻开档案，指着照片："看这个粉笔画的人形轮廓，法医说坠楼角度有点奇怪，像是被人推下去的。但没有任何证据，最后只能结案。"
徐亮盯着照片中那个抱着玩偶的小女孩——年幼的季瑶。照片角落的日期让他浑身发冷：正是他姐姐失踪前一周。
"这个女教师...她有家人吗？"
"有个女儿，当时五岁。后来被远房亲戚收养了，听说过得不太好。"赵明叹息，"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亮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档案中女教师的姓名栏：季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