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并州的草原,像一块被老天爷泼了绿墨的毯子,一眼望不到边。风里带着草香和泥土的腥气,卷起的沙砾打在帐篷上,发出 “噼啪” 的声响。
帐篷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父亲擦拭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那孩子便是吕布,皮肤黝黑,胳膊腿像小树苗似的,却透着一股蛮劲。
“爹,这剑能砍死狼吗?” 吕布指着铁剑,声音奶声奶气的。他昨天跟着父亲去放牧,亲眼看见一头野狼叼走了一只小羊羔,那凶狠的模样让他既害怕又兴奋。
父亲摸了摸他的头,粗糙的手掌蹭得吕布脖子痒痒的。“等你长大了,别说狼,就是老虎也能砍死。” 父亲的声音洪亮,像草原上的响雷。
从那天起,吕布就天天缠着父亲教他练剑。草原上的孩子,大多在放羊牧马,只有他,抱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铁剑,在草地上挥来挥去。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白云,幻想自己骑着最快的马,拿着最锋利的剑,把所有的野狼都赶跑。
有一次,他偷偷骑上家里最烈的一匹马,想在草原上狂奔。那马脾气暴躁,见一个小屁孩骑在自己背上,猛地一蹶子,把吕布甩了下来。吕布摔在草地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他咬着牙,爬起来又去牵那匹马。
母亲在远处看得心惊胆战,跑过来拉着他说:“布儿,别闹了,那马太烈了。” 吕布却挣开母亲的手,梗着脖子说:“我就要骑它,我要让它听我的话。”
就这样,他跟那匹马耗上了。饿了就啃口干粮,渴了就喝口河水,累了就躺在马旁边睡一会儿。过了三天,那马似乎被他的倔劲打动了,竟然乖乖地让他骑了上去。
吕布骑着马在草原上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成为草原上最厉害的人,谁也别想欺负我。
第一章:草原出来的 “飞将”
并州的风,带着草原的野性,刮在人脸上像刀子。吕布十五岁那年,骑着匹瘦骨嶙峋的黄骠马,在集市上摆了个卖马的摊子。他怀里揣着三个麦饼,是昨天打猎换来的 —— 准确来说,是他追了野狼三里地,硬生生把人家嘴里的兔子抢了过来,换了这几个饼。他裤腿上还沾着草屑和泥土,那是昨天在草原上跟野狼周旋时蹭上的,此刻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这马多少钱?” 一个络腮胡壮汉踢了踢马肚子,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他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个个都歪眉斜眼,一看就不是善茬。壮汉穿着件油腻的短褂,脖子上挂着串劣质的珠子,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吕布啃着麦饼,含糊不清地说:“五十贯,少一个子儿都不卖。” 这匹马是他从草原上驯服的野马,虽说瘦了点,但跑起来比风还快。他拍了拍马脖子,那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打了个响鼻,用头蹭了蹭他的胳膊。
络腮胡笑了,那笑声像破锣一样难听。他伸手就去拽马缰绳:“我看你是活腻了,在这地界敢跟我讨价还价?” 他是本地的恶霸,仗着有几分蛮力,天天在集市上抢东西,摊贩们敢怒不敢言。
吕布嚼完最后一口麦饼,拍了拍手,手上的饼渣掉了一地。还没等络腮胡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手指像铁钳似的。只听 “咔嚓” 一声,络腮胡疼得嗷嗷叫,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哎哟,我的手!” 他疼得直跺脚,那两个跟班见状,举着拳头就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