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狈,再次取悦了她们。
“哟,林微,这就吐了?你也太矫情了吧?”
周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充满了嘲讽。
“这就是自然法则,弱肉强食,懂不懂啊?你一个学兽医的,连这个都看不了,以后怎么给动物做手术?”
“就是,大惊小怪。”张璐撇撇嘴,“我们倩倩这是科学喂养,活体饵料对蛇的生长最好。”
我扶着墙,虚弱地站起身,看着她们那一张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不是科学喂养,这是虐杀。
专业的异宠饲养,为了避免寄生虫和喂食过程中的意外伤害,通常会选择经过处理的冷冻鼠,在解冻后进行投喂。
用活体,尤其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对蛇和饵料动物,都是一种折磨。
更重要的是,这血腥的一幕,彻底击碎了我对她们仅存的幻想。
她们享受的不是饲养的乐趣,而是掌控一个生命、欣赏一场杀戮的快感,以及,看到我痛苦反应时的优越感。
我的恐惧、我的底线、我的专业知识,在她们眼里,一文不值。
我擦掉嘴角的污渍,没有再和她们争辩一个字。
因为我知道,跟一群没有人性和同理心的恶魔,是讲不通道理的。
既然讲道理没用,那我就用她们听得懂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
这个地狱,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而离开之前,我必须为自己所受的这一切,讨回一个公道。
4
白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上课、去图书馆,只是更加沉默。
我把所有与她们的交流都降到了最低。
她们以为我被那天的场面吓破了胆,对我更加不屑一顾,这正合我意。
晚上,等她们都睡熟后,我会用手机,悄悄录下周倩那几乎从不关严的蛇箱,录下那条蛇在夜深人静时,沿着玻璃壁不断攀爬、试图逃逸的画面。
我还花三百块钱,从网上买了一个伪装成充电头模样的微型摄像头。
我把它插在我书桌下方的插座上,镜头正好能拍到周倩的座位和那个窗台。
我需要证据。不仅仅是为了向学校举报,更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周倩家里有些背景,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贫困生,想要扳倒她,必须有让她无法辩驳的铁证。
同时,我疯狂地在校外寻找合适的房源。
毕业季临近,学校周边的房子又贵又抢手。
我几乎跑断了腿,看了十几套房子,要么是价格远超我的承受能力,要么是环境太差,安全没有保障。
我的积蓄,是父母省吃俭用攒下的血汗钱,还有我兼职做家教一点点挣来的,每一分都来之不易。
巨大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有好几次,我深夜躲在被子里,看着手机里高昂的房租,无声地流泪。
我恨自己的软弱,也恨自己的贫穷。
如果我也有一个有钱的爸爸,是不是就不用忍受这一切?
但哭过之后,我又会擦干眼泪,重新打开租房软件。
我告诉自己,林微,你不能认输。这世上,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我在一个同校的论坛上,看到一个帖子,发帖人是我的直系学姐,临床兽医专业研二的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