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周毅在走廊拦住了张济世：“教授，方便单独谈谈吗？”
张济世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看着面前这个五官俊朗的刑警队长，随即恢复平静。他跟着周毅来到天台，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不信鬼神。”周毅点燃一支烟，“但那晚在洞里，确实发生了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张济世从内袋掏出一块龟甲，上面刻满细密纹路：“警方档案显示，过去五年龙州有九起盗墓案，盗墓者都死于非命。加上这三具…”他手指轻抚龟甲，“十二这个数，在茅山术里叫'地支尽煞'。”
风吹散烟灰，周毅眯起眼：“你是说有人在故意凑这个数？”
“有人在找东西。”张济世望向远处起伏的山脉，“日军1943年在这里的‘幽灵部队'不是普通驻军，他们挖掘古墓，研究…”他顿了顿，“超自然武器。”
两人沉默片刻。周毅掐灭烟头：“我需要个顾问。”
张济世露出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微笑：“恰好我需要警方资源查些资料。”
夜幕降临，市公安局档案室。周毅调出了所有相关案件卷宗，张济世则专注研究从现场带回的符号拓片。凌晨三点，张济世突然按住周毅正在翻阅的档案。
“这个人，”他指着一起解放前的盗墓案现场照片中角落里模糊的身影，“我在爷爷留下的老照片里见过。”
周毅凑近看：“这么模糊你能认出？”
“姿势。”张济世抽出张老照片，上面是群道士打扮的人，其中一个侧身站立的轮廓与模糊身影完全重合，“我爷爷的师弟，马元奎。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一百多岁了。”
周毅后背窜上一股凉气。照片标注日期是1937年。
第二天，两人驱车前往龙州图书馆地方志办公室。在发霉的档案堆里，他们找到一份1945年的日军机密文件复印件，记载着“甲号阵地特殊工事”一个建在古墓群上的地下基地。
“这里。”周毅指着地图，“就是发现尸体的山区。但现在的地图显示那个地方只有自然溶洞。”
张济世的指尖划过文件上一行小字：“‘实验体对镇魂玉产生异常反应'…周队长，你们在现场发现的玉牌是残缺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盗墓者找的正是玉牌的另一半。
回程路上，周毅接到队里电话：“周队，有个叫马三的混混声称知道盗墓团伙下落，但要当面谈。”
马三被关在拘留室，油腻的头发下眼睛滴溜溜转。见到周毅就嚷：“警官，我检举！但你们得保护我！那些人…不是人！”
据马三交代，盗墓团伙头目外号“老刀”，半月前在鬼市收了件日军时期的铜匣，之后就疯魔似的带人四处挖墓。三天前，六个同伙只回来了三个，带回个青铜盒子。当晚马三偷听到惨叫，第二天就发现回来的两人变成了干尸。
“老刀呢？”周毅追问。
马三哆嗦着：“他…他带着盒子往山里去了。说要去‘完成大佐的仪式'。”他忽然抓住周毅的手，“警官，老刀他…他指甲是黑的！像那两具尸体一样！”
审讯室外，张济世面色凝重：“被‘阴煞'侵体了。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话。值班警察冲进来：“周队！刚接到护林员报告，山区出现异常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