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被两个身材魁梧、穿着武道社黑色背心、肌肉贲张的社员半推半搡地带到了拳靶前。他依旧耷拉着眼皮,对周围灼热的目光和嘈杂的议论置若罔闻,像个提线木偶。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在周围锃亮的器械、健硕的社员和充满力量感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和格格不入。
武道社社长赵铁岩抱着双臂,像一尊由钢铁浇筑而成的铁塔般矗立在测试仪旁。他身高接近两米,肌肉虬结,将黑色的武道服撑得紧绷绷的,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国字脸上线条刚硬,一道浅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为他平添了几分凶悍和煞气。此刻,他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冷笑,目光如同冰冷的铁刷子,在阿呆那单薄的身板上来回刮擦,仿佛在评估一件劣质品。
“喂!那边的呆子!”赵铁岩的声音洪亮如钟,带着金石摩擦般的质感,瞬间压下了全场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听说你小子有点鬼门道?前几天在门口,用下三滥的手段阴了林少一把?”他嗤笑一声,带着浓重的不屑,巨大的手掌“嘭”地一声拍在冰冷的测试仪外壳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离得近的人耳膜发麻,“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按咱圣辉武道社的规矩,新生想安安稳稳待着,不被人‘切磋’到退学,得先过力量测试这一关!及格线60分!”他刻意加重了“60分”这三个字,下巴朝那厚重的拳靶一扬,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来,让大伙儿都开开眼,看看山沟里刨出来的‘高手’,能在这‘测力桩’上砸出个几分响儿?别连及格线都摸不着边儿,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最后一句,他拖长了音调,充满了恶意的调侃。
哄笑声立刻如同瘟疫般在场馆内爆发开来,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个土包子的笑话,看他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尽洋相。阿云被挤在人群的最外围,小小的身体努力踮着脚,透过攒动的人头缝隙看着台上孤立无援的阿呆,看着他面前那台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庞大机器,再看着周围一张张写满嘲弄和期待的脸,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骨子里的自卑像沉重的枷锁,让她连喊一声“阿呆哥小心”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只能徒劳地祈祷着这场针对阿呆的羞辱快点结束,心揪成了一团。
阿呆像是完全没听到赵铁岩的挑衅和满场的哄笑。他慢吞吞地抬起眼皮,目光在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巨大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