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想跟上去，被林岚拉住了。她指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还有九天救援才到，现在内耗就是等死。”她的手在发抖，口袋里揣着半片撕碎的照片，是她儿子小时候举着奖状的样子，照片背面写着“妈妈，我在北极等你”——是昨天在周明的防护服里找到的。
陈默走到广场中央时，冰雕突然动了。不是风，是冰雕的胳膊抬了起来，指尖指向科研站的地下室入口。他摸出枪，一步步走近，才发现冰雕的眼睛里嵌着块碎镜片，映出他身后的影子——三个穿着破烂防护服的人，正悄无声息地跟着他，手里的手术刀沾着冰碴。
“别开枪。”最前面的人开口了，声音像生锈的门轴，“我们是前批驻守的医生，李然。”他摘下防毒面具，左脸缺了块肉，露出森白的牙床，“周明骗了你们，他根本没打算给你们配方，他想等你们内讧，好独吞提纯药。”
陈默的枪没放下：“那你们为什么送饼干？”
“因为小夏的基因序列，和我们找到的一份‘天然抗体’报告吻合。”李然从怀里掏出个塑料封袋，里面是张泛黄的纸，“总部十年前就在找这种抗体，说是能完美抵消副作用，但找到的携带者都……”他顿了顿，牙床咬得咯吱响，“都被当成试验品杀了。”
陈默的目光落在报告右下角的签名上——是他父亲的名字。十年前，他父亲还是病毒研究所的研究员，在一场“意外”中坠楼身亡，死前烧毁了所有研究资料。
“你父亲是被灭口的。”李然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发现总部用抗体携带者做活体实验，想公开，结果……”
冰雕的影子在红雾里晃了晃，陈默突然想起妹妹小时候总说“爸爸的书房里有会发光的石头”，现在才明白，那是父亲偷偷藏起来的蓝晶样本。
“地下室里有什么？”陈默的枪指向入口，“你们的人在下面，对不对？”
李然的肩膀垮了下去：“是……是我们的队长，他变成副作用患者后，一直守着地下室。那里有台卫星电话，能联系到外界，但需要……需要抗体携带者的体温来启动。”他抬起头，缺了肉的左脸
